耿强愣住身形看着她。
玲珑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回娘家?三个月前,我听说我们村拆迁了,这两个…老…不死的竟然不告诉我!”
见耿强怔怔的,没有动作,她接着说:“现在三套房子和四百万的赔款都是你的了,老不死的一走,你就是合法的继承人。”
耿强想了想,冷笑一声:“玲珑,你当我法盲呢?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成为合法继承人!”
玲珑忍住内心的悲伤,强笑着对他摇尾乞怜:“古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给你,生死都是你的人。我爱你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更何况这本该属于你的家产呢?”
她抓着他的裤腿,就像真的害怕他离开一样,由于太激动,泪珠不断线般的流下。
在在耿强看来,她就是喜极而泣。
“听说我们家拆迁,我急忙赶回来盯着,一来是想打探清楚两个……老不死的,到底有多少私房钱,可他们对我也不松口,这么长时间来,才让他们放下戒备,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来了。”
见耿强犹豫了,玲珑接着说:“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已经到手了,现在,只要我们处理好后续的事,那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吗?”玲珑说着说着,降低声音,极具蛊惑。
耿强被贪心蒙蔽了双眼,他已经无法分辨虚实了。
此刻竟觉得玲珑的话非常有道理,东西已经到手了,难道死人还能站起来跟他对质吗?
他松开还在滴血的匕首,颤抖着双手把玲珑扶起来,当然,那份颤抖是因为过于激动,而非害怕。
他拥抱着浑身发抖的女人,说:“对不起,玲珑,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这么为我着想。”
没人注意到,窗外悬挂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在玻璃外,忽上忽下。
而这里是十八楼。
如果谢勋在,他定能一眼看出窗外的邪物,那是他找了二十年的家伙
此刻,那个东西在不停的吸食从男人身上散发的邪恶与贪婪。
当男人成功被女人蛊惑,暂时平息内心,窗外飘忽不定的那双红色眼睛,看着室内的一切,不甘的飞离去,没入浓雾中。
暗夜里,一辆白色面包车,慌慌张张的驶出城区,往山上走去。渐渐的,在夜色下,白色面包车与浓郁的团雾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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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玲珑沉默了,她一时的执着,竟害得双亲失去性命。
阿瑶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她吸了吸鼻子,哭得一塌糊涂。
谢老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只不过这些年,遇到过的事情太多了,他也有些看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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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费尽心思取得耿强的信任,趁他不备,带着女儿逃到南区警署。
警员找来耿强问话。
耿强狠狠的瞪着玲珑,满眼戾气,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变得不像他了。
耿强一副孙子样,一进警署就开始说好话,“警官劳累了,她确实是我妻子,可是她三年前这里摔坏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贼兮兮的说:“她经常跑到邻居家胡言乱语,我头都大了。”
“你看,我这还有她的诊断书。”耿强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张诊断书,证明玲珑的脑袋是有病的。
“你放屁,耿强,你个禽兽!”玲珑站起身破口大骂。
耿强偷偷的给负责人塞了一个红包,“您看,又开始犯病了,她听不得我说她有病。警官,您看,我们可以走了吗?我还得带她回去吃药呢。”
那个负责审问的人,得了好处自然要给他行个方便的,他义正言辞的说:“好,回去好好看着,再出来,我可不轻饶。”
“是是是。”
“我不,我不回去!我没有病!”耿强不顾玲珑挣扎,也不顾孩子哭泣,把母女俩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