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缕你是这么认为的么”闲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抹十分感兴趣的模样看向他“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话呢。”
一缕最初并没有这么想,但是昨天之后,过去闲的种种表现不觉间连成了线,而最终勾勒出的画面,却并不像她所说那般“因为,闲大人你当时看她的眼神,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更像是——担忧。”
闲听了后勾起嘴角轻轻笑了,担忧啊…是从什么时候起,她把保护那孩子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应该,是很早很早前吧…
【数千年前,绯樱闲被关在元老院特制的‘牢笼’中,她得知父母又诞下一个女婴。
然而,那个孩子却是个身体孱弱的孩子,托那个孩子的福,她时不时能够得到短暂的外出时间‘回家’。
弥似乎很亲近自己这个鲜少见面的姐姐,从很小的时候起,只要闲回来就会在她身边转悠,即使对方不搭理自己也没关系。
闲对她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也没想过用什么特别的态度去对待她。
弥看得出姐姐不亲近自己,但是没关系,她喜欢姐姐就够了。
闲的身上可能被装了某种追踪器,弥就像有雷达感应般,闲在哪她在哪…闲在花园的时候她在,和园丁一起给花园里的花浇水,每次到了樱花树旁都会开心的说“这是姐姐的树~要多喝点水,好好长大~”
闲在书房的时候她也在,时常会抱着一本书眨着大眼睛期待的望着她,但往往得不到任何回应,弥总是从期待到失落,最后她也没走,抱着书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将书摊在腿上自言自语嘀咕道“没关系,姐姐只是累了,弥自己看…”
就连在卧室的时候,也难以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含着眼泪找自己哭诉“父亲大人又抽弥的血!”然后不管有没有回应,撒娇一顿后又自己擦干眼泪自说自话“弥很勇敢!下次一定不会哭、姐姐要相信哦!”
可她根本不在乎这个小家伙会不会哭…为什么她总能自说自话地靠近呢…搞不懂啊。
诸如此类的情况还有很多很多,终于,有一天她习惯性到座位上自己看书时“拿过来”听到这话的她眼睛一下就亮了,抱着书蹭蹭地就去到闲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书举过去。
闲本以为是故事书之类的,但看到上面写的【历史】时还是愣了一下,对上她期待的眼睛后什么也没说,打开做好记号的书页念道“1300年,人类第一次记录发现吸血鬼是在欧洲的…”
【该隐,亚伯,你们当向天上的他献祭,供奉你们所有之物的极致】
【我,收集了最柔软的枝芽,最新鲜的果实,最甜美的谷物,亚伯,宰杀了最鲜嫩的家畜,最强壮的牲口,最美味的禽兽】
【亚伯的献祭,上位者赞赏其美味,他得到了祝福;我,该隐的献祭,上位者谴责其糟粕,我得到了诅咒】
【我看着亚伯的献祭,血肉与鲜血熏烟弥漫,我哭了,捂住自己的双眼】
【父所说的献祭之日再度来临了——亚伯献祭了他最鲜嫩、最美味、也是最喜爱之物,投入燃烧的火焰…我没有带来自己最新鲜,最甜美之物,因为我知道上位者不要那些】
【我的兄弟,最爱的亚伯,对我说“该隐,你没有带来献祭,那些你喜悦之物的极致,在祭坛上为他而烘烤。”】
【我哭了,为爱而流泪,用锐器将我所有喜悦的极致,我的兄弟,献祭了】
【亚伯的鲜血覆盖了祭坛,在火焰中闻起来是如此香甜】
【但是我的父说“诅咒你,该隐,你杀了自己的兄弟——你将如我般被放逐。”】
吸血鬼是孤独的,漫长的生命里他们生活在黑暗之中,流淌着相同血脉的亲人会成为他们无法割舍的存在,你会亲近,会贪恋,会保护…
弥病了,她很早就知道,找不到任何原因,只是会不定时的陷入沉睡…
哪怕过去数百年,再次清醒的她还是孩童的模样,看着闲会露出甜美的笑容。
闲只有在外出日的时候才能用血将她唤醒,不知不觉,她好像,有些习惯了这种被人所等待的感觉…
“姐姐别怕,弥长大后会把关着姐姐的坏人都打跑的!”
闲什么也没说,只是难得温柔的笑了,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怎么办…弥还是没有醒’
‘这也没办法,她的年龄越大这种情况只会越常见,必须抓紧完成祭祀’
‘可是、万一被那些人知道的话!’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想办法挡住他们,你…’
‘我们现在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万一弥不是那位大人的转——’
‘没有万一!’男子低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挣扎又坚定的不知在说服对方还是自己‘我们已经、牺牲闲了…绝对…绝对不能再失去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