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些被针线缝在裙子上的花花绿绿的毛羽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蔻蔻以前觉得,这裙子简直蠢的冒泡。
可是现在。
不知不觉之间,她开始同情起这些孔雀羽,蝴蝶翅来了。
她被生活巨大的引力,钉在了这条艳俗的花花绿绿的裙子上。
就像那些被拔下来,缝在上面的孔雀毛,被细长的金属针定在支架上摆在玻璃罩里用来展示的蝴蝶标本。
飞不得。
也挣不开。
谁有勇气能违逆命运的旨意?
豪哥就强大的恍若命运。
苗昂温跑过来端着酒杯,拿着几万美刀,想要和她交朋友。
蔻蔻可以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把他踹个大马趴。
可当造成她家道中落的罪魁祸,真正的大坏蛋,挥舞着几百万美元,想和她喜欢的男孩子交个朋友的时候。
蔻蔻再如何的腰细腿长。
她也没有办法,一脚飞踹在电话那端的那个人的下巴上了。
她爸爸要还是警界高层。
她可以像以前一样,拍拍着顾为经的肩膀,告诉他自己会“罩着”他的。
她要是身家亿万,她会在电话里嘲笑的告诉豪哥。3oo万美元就想交个朋友?啰啰,小混混就是小混混,穷酸。
可她都没有。
女侠没有了倚天剑、屠龙刀,没有了乌骓马,千里驹,便只剩下了一个穿着镶嵌满可笑孔雀毛红裙子的小姑娘。
她就只能拉拉对方的手,笑着对他说,没关系的,别有压力,不会有人怪他。
生活呀。
它总是不断的让勇敢的人变得如此无力。
……
顾为经面对着手机沉默了许久。
“豪哥,这是一个邀请,还是一个命令?”他忽然说道。
“嗯……有什么区别呢。”豪哥反问。
“在于有没有拒绝的权力了,邀请我能够主动选择答应与否。”
顾为经语气故作轻松的说:“要是您送我一把手枪,让我或者我爷爷玩轮盘赌,那我肯定答应。”
吴琴莱的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阿莱大叔一把抓住了手里的香烟。
蔻蔻小姐则猛的抬起了头,眼神神采奕奕的看着他。
如果是命令,我没有说不的权力的话,那么我就同意您。
换句话说。
言下之意,若豪
哥只是单纯的邀请他的话,他就不想交这个朋友了。
这一次。
换成电话那端的男人长久的沉默了。
“我搞不懂。抱歉,顾先生,我不明白。你是在担心这笔钱拿着烫手么。”
西河会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