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打我做什么?”窦剑河捂着脸,满眼委屈。“真不想承认你是我堂弟,这般涂炭生灵的阴损法子,能用吗?那你我不仅会成了这龙虎镇的罪人了,还会成为全国同僚的笑柄。”“哥,我错了。”“你给我用正经法子打,别想这些歪门邪道。”窦剑星怒道。“哦,好。”于是窦剑河派出一支小队前边探路清除陷阱,自己则带大部队亦步亦趋的往山上缓步前进。“报——,山脚下又发现了官兵的身影。”此时各位当家和主事们坐在聚义厅内。邵明轩和晏弘益同时起身,二人相望一眼,晏弘益道:“五弟你昨晚威风了一次,这次机会不如就让给三哥我吧。”“好,祝三哥旗开得胜。”晏弘益打法与邵明轩不同,他的打法剽悍、爽快利落,见对方阵型聚拢,先让弓箭手射向对方先头部队,再放几头公牛进阵冲撞,打乱阵型,最后趁官兵慌乱之际,闯进阵中杀进杀出,另外最重要一点就是擒贼先擒王。那窦剑河本躲在众将士中间,但是队形被冲散了,只有几人护着他,这时见一剽勇大汉举着百斤大刀,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他而来,他惊惧得不行:“你们快保护我!”几位士兵冲上去,都被劈砍成两半,阻不了其攻势,窦剑河慌不择路,还绊倒在地上,他大喊:“来人呀,救命!撤退,撤退!”一群士兵护着他,且战且退,窦剑河狼狈至极的逃了出来,同时士兵也折损大半。窦知府见到他带着数十个残兵残将逃回来,首先就是一巴掌。“哥~”窦剑河捂着脸哭,“我命都快没了,哥你还打我。”“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其他将士呢?”窦剑星急道。窦剑河涕泗横流:“其他人应该还在林子里。”“你怎可抛弃士兵,自己身为将帅独自脱逃?!”窦剑星气急,又扇一巴掌。窦剑河嘴角渗出血来,向他哥求饶。这时窦剑星身边一人走出来,道:“末将愿带人去解救其他将士。”“你是尹飞白?”“正是属下。”“好,速去,若营救成功,你就是立了大功了。”尹飞白带着两队人马离开。龙虎寨众人没想到官兵这么不堪一击,打得爽快,已派人回去报了喜讯。聚义厅内各个当家,闻言都喜上眉梢。“我二哥功夫与我不相伯仲,且气力强劲,同时对付五个壮汉都不是问题。”邵明轩对林依秋解释道。林依秋心里自然也欢喜。可是没想到一刻钟后,又有匪兵慌张来报:“三当家受伤了!”大当家邵明杰惊愕地站起来:“是怎么回事?现在人在哪?可有救上来?”“伤了胳膊,流了血,具体伤势得看过才能明了。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我等先来报告消息。”二当家范元良赶忙背上药箱,往他们回来的方向走。堂内其他人紧随其后。晏弘益的伤势比众人想象的要轻些,他左手提着大刀,右手胳膊渗着血,看到众人都为他焦急赶过来,笑道:“我一个大老粗爷们,不值得你们这么紧张,我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就是胳膊被人砍了一下,没事的。”范元良不听他胡话,拿起他的胳膊细细查看一番,才道:“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皮肉。你随我进屋,仔细处理。”除了晏弘益外,还有一些兄弟受了伤,被其他人搀扶着。林依秋、施大婶及其他女眷家属都出来帮忙,将他们扶到屋里,帮忙打热水,给伤口消毒杀菌。有一个男孩子的左手手指被削去了三指,他也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在现代社会,这个年纪的小孩还在念初中。林依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残忍的场面,她心中不忍,给他包扎的时候径自落下泪来。“五嫂子,你别哭呀。”男孩子看到她哭,有些无措,道:“俺还留着命,就已经很好了,若不是寨里人收留俺,俺估计早就跟俺弟弟一样,饿死在路边,没人理会。”“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到寨里来的?”林依秋跟他聊天,怕他疼,转移他的注意力。“俺家原是浔阳县的,俺七八岁的时候,闹了一场大饥灾,家里实在没得饭吃,不只俺家没饭吃,其他家也没饭吃,于是俺娘带着俺弟、俺妹,背上家中仅剩的粮食,从浔阳往这西洲府过来。途中实在太苦了,俺妹在路上被卖给了一个大户,只换来了一点粮食,很快就吃完了。在路上看到一些野草树根,都有好几人争抢,有人争抢着,被踢中肚子就渐渐断了气。俺弟没熬下去,死在了半路上。俺娘吃了城隍土,大了肚子,没多久也死了。俺跟着人群,兜兜转转走到这西洲府境地,就有人问俺敢不敢杀人放火,俺说敢,他就把俺带回了龙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