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洛雁下意识僵住,听见身后人喊她“四妹妹”。
算上醉酒那次,寥寥的两次足矣唤醒洛雁尘封在心底不敢回首的往事。
凤眸轻压,是有几分悲情。
女声浅浅,“爷,奴婢已经不是您的四妹妹了。”
霎时,屋内浓云迭起。
洛屿泽走近,紧盯着她道:“那就好生养着你这张脸蛋,要是划了、破了,可就不讨人喜欢了。”
雪肌上淡去一抹血色,洛雁收紧下巴,唇角有意无意地勾起一抹苦笑,“奴婢知道了。”
原来他留着她,只是为了她这张脸。
洛屿泽冷声道:“去泡壶茶。”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推开,沈思琼今日披了件织锦的暗绿披风,走动间,领口的绒毛微微晃动,内里衣裳色调统一,净白的脸蛋上着了一层淡妆,黛眉拧起,“爷,您去哪了?妾找了您许久。”
洛雁刚想端着茶壶离开,迎面对上沈思琼那双冷意翩飞的杏眸,垂头回避间,听见身后男声温润,全然没有刚才针锋相对之味,“时候还早,夫人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沈思琼自然地落于洛屿泽旁侧的椅上,微嗔道:“这山间阴寒,妾受不了,不知夫君打算何时下山?”
“雾散便回去。”
说完,他变戏法般的从袖口掏出一张黄符,故意同沈思琼讲道:“我听说这寺中求愿颇为灵验,昨日没来得及,今早便赶去给七弟求了张符。”
“七弟?”
沈思琼才刚嫁进府里,许多面孔还没记熟,除了洛氏正系嫡出的子嗣,旁系的、庶出的,她都没太在意。
洛屿泽突然同她提起自己的七弟,难不成有什么隐情吗?
洛雁放缓脚步,想要从洛屿泽嘴里多听一些昭儿的事。
虽然是在一个府中生活,但洛夫人有意让她探听不到,她只能从洛屿泽这下手。
洛屿泽抬起半眼,“我这七弟自从前两年开蒙,便颇得先生赏识,待到来年开春,我有意送他入府学堪读,说不定能为我们洛家争光。”
来年开春?
入府学?
洛雁眸光一亮。
昭儿是要比寻常孩童聪慧,但他才十一岁啊。
通常孩童要年至十四才能入府学堪读,就连十七八也大有人在。
昭儿这会儿子进去,岂不被欺负?
洛雁正失神间,沈思琼也注意到她迟迟未动,严声斥责道:“你站在这,是在等我给你泡茶?”
洛雁前脚刚离开,后脚沈思琼便问:“这京中府学中,除了各地考上来的学子,便是颇有名望的大家推荐的人,不知夫君想让七弟走哪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