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浮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发现其中并没怎么提到李禹的情况,更多是嘲讽。
顾浮确定纸上就写了这么多,只好转头去问戚姑娘。
李禹出身不凡又未娶妻定亲,是夫人们口中议论最多的佳婿人选之一,戚姑娘混迹在后宅妇人之间,自然也听说过一些有关他的事情,便告诉顾浮:“都说他近来很古怪。”
“古怪?”
戚姑娘努力回想,勉强拼凑出了个大概,顾浮这才知道李禹前阵子突然称病告假,还在告假期间在大街上打了人,但此事被人压了下去,戚姑娘也是从京兆尹夫人口中听来这一消息,之后李禹还办砸了几件差事,不仅被皇帝训斥,还被李家老爷子动了家法。
顾浮:“……”
这么糟心,难怪皇后不肯说。
……
旁人口中只一句“古怪”,只有李禹自己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那日他想起堂哥李锦手中有花重金求来的顾家二姑娘的画像,便丢下友人直接下楼去找李锦。
可李锦却因为顾浮如今是国师的未婚妻,以为李禹突然问起这事,是要他把画给毁了,便撒谎,说自己那画早早就被父亲——也就是李禹的二叔发现,扔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李禹虽然遗憾,但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直到某次去六部提人,他意外得知了顾家大少爷的名字——顾沉。
莫名的,他就想到了顾浮。
他鬼使神差地去找了被革职的前禁军副统领吴怀瑾,吴怀瑾同顾家二姑娘交换过庚帖,自然也知道人姑娘的闺名,于是他终于发现,顾家二姑娘的名字就叫顾浮。
没人知道他那天是怎么回的家,等反应过来他已经闯入了李锦的院子,还不顾院里丫鬟的阻拦,把李锦的院子搜了一遍,然后搜到了那副被李锦藏起来的画。
他看着画上翩若惊鸿的女子,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过一般,脑袋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有什么在他脑海里浮现,那是他在北境从军的记忆,记忆里的顾浮半点没有画上的精致和妍丽,不仅穿着男人的衣服,还成天混在男人堆里,虽然看着瘦弱了一点,但因为她在战场上表现勇猛,所以从来没人怀疑过她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