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院的事有告诉燕子姐吗?”“爷没告诉,条子他们肯定有告诉了,反正她绝对不会来,爷没死她肯定不会来。”……“我们晓白是不是吃醋了?”“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实际上,就跟林建新想的一样,闻燕确实听说了林建新住院的事,而且她也确实半点愧疚都没有,她觉得吧,这就叫报应,林建新做了那么多坏事,被报应一下太正常了,不过大家认识那么多年,她还是出于友情,跟纪千舟说:“什么时候变成肺癌了记得通知我去见最后一面。”当然,根据祸害遗千年的道理,闻燕觉得,假如真的坏心程度跟寿命成正比的话,没准地球人都死光了,林建新就是最后一个活着的。至于初次遭遇失恋,闻燕恢复的还算不错,她坚定的认为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即使真是那样也不能被人看出来,她给自己做的心理治疗是每天默念五十遍“姓林的全部死一边去!”以求达到自我催眠的效果。不过一些后遗症还是有的,比如因为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她跟林建成发了几千短信,导致她还总是时不时的会看一下手机有没有短信,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强迫症。余浩为她特别制作了一个射击游戏,里面npc的名字就叫林建成,闻燕每天可以让他死几百回,不过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余浩和骆佳容总是在边上给她加油:“射死他!射死他!燕子射死他……”转眼的圣诞节就快到了,而比圣诞节先到的是让闻燕有些头疼一伙人。那是一个随堂考试的下午,闻燕一边转着笔,一边等着余浩把卷子做好了给她抄,至于骆佳容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做她的体能训练去了。然后忽然教室外面有人开始叫她的名字,有男声,有女声,有低沉的,有嘹亮的,有唱的,有说的,此起彼伏,就是两个字——闻燕。瞬间原本埋头考试的所有人把目光投到了闻燕的身上,讲台上那个五十多岁的物理老师看起来气得不轻。闻燕的心里马上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十秒钟后,当她冲到教室外的长阳台上往下一看,这种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三辆一模一样,银灰色帝都牌照连号敞篷保时捷乌拉拉的在教学楼前面的空地上排成了一个一条。每一辆上面都坐着三到四位衣着光鲜亮丽,时尚前卫的男女。看见闻燕伸头,口哨和尖叫声瞬间就飚了起来。尤其打眼的是成辉并不是一个很帅的男人,但就他的出身来说,他就算是长的歪瓜裂枣,女人也一样是前仆后继,何况成辉五官端正,加上一米八的身高,高门公子的气质,说他是帝都最极品的男人一点都不过头。而闻燕几个月前的夏天能从帝都的才狼虎豹中顺利脱身,首先是因为她申明她是有未婚夫的,其次,甚至说更重要的是成辉虽然没有明说,但行动上很明确的表示出了他对闻燕有意思。然而,既然成辉这只头狼表示有意思,其他的狼崽子自然的就退散了。但为什么成辉没有明说呢?因为和闻燕一样,成辉也有婚约在身,只不过他的未婚妻去国外留学了。而且和闻燕一样的,他和他的未婚妻也是家里订的亲,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只是感情上,真说不好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成辉的花心在帝都的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或者说不能叫花心,就是爱玩,各式各样的小明星,想从他那里捞点钱的女人,或者为了借由他混进圈子的女人,这也就是他未婚妻出国留学,而他选择留下的原因。所以他在知道闻燕和她的未婚夫并不在一个学校的时候笑的非常了然。闻燕在帝都的两个月,他对闻燕的喜欢表现的非常明显,但凡有闻燕的局他必到,但凡他的局必叫上闻燕,但凡有局他必然坐在闻燕的边上,不近不远,不咸不淡,知情识趣。直到闻燕离开帝都的前一天,他第一次把她单独约出去,说:“其实,我家那位很好说话,在外边男朋友也没断过,要解除婚约不是很难。”他说:“我家老将军特别喜欢那种身手好的女孩子。”他说:“什么时候,如果你想解除婚约怕你家老爷子不同意,我可以帮你给他做工作。”他说:“你不用给我答案,我可以一直等到我结婚的喜帖发出去那天。”所以闻燕什么都没说。然而,闻燕八月二十九号回的澜港,半个月不到就和林建新解除婚约了。成辉拿啤酒瓶底磕着酒吧的大理石台面,面部表情难得的万分纠结,他说:“闻大小姐,你知道我当时多高兴,请那一帮子直接奔北戴河,吃喝玩乐全算我账上,一个二个都问我什么好事,还好我当时憋着没说,不然真掉的大。我每天至少看二十遍手机是不是有信号,每天几回的问帮佣有没有我的电话,结果等到的消息就是你换了一个,压根没我什么事,玩我的是吧?”闻燕一贯有些冷淡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她也不知道她是该笑呢,还是该做点什么别的表情,她和林建新解除婚约的时候还真想了不少事,但完全把成辉这人给忘了。实际上,飞机一离开帝都机场,她把这帮帝都纨绔就全抛到九霄云外了。如果实话实说,是不是太打击人了?!不远处,余浩正聚精会神的和一台游戏机死磕,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他用精湛的技术刚培养的一票帝都粉丝。闻燕估摸着回头余浩肯定又要得意很久,所以她笑了,成辉见闻燕笑了,说:“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嗯,我最近在想还是嫁给他最好。”闻燕说。“他满十八岁……满十六岁了吗?”“小我两岁,十六。”……“我们现在住一起。”……“开个玩笑,我们只是合住而已。”……“不过他能给我安全感。”“还是开玩笑吧?”“这个是真的,所以我才叫他跟着,有他在我不会那么无聊。”成辉有些失笑,他说:“不是吧?你跟我在一起居然觉得无聊。”“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可能不会无聊。但是……”闻燕指着一个因为输钱正用脚踢一台老虎机的男的说:“加上这个,我不只是无聊,简直就是呆不下去。”闻燕指的那个人叫范远征,是成辉的发小,家里虽然没有成辉那么好,但也非常不简单,谁都惹不起的主,原本也不算特别烂的人,但近一年迷上了k粉,脾气暴躁,在闻燕看来这个人基本就是一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