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高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七,足足比林荞高出大半个头,宽肩窄腰,四肢修长,骨节分明,这样的身材放在漫画里,至少也得是S级的。
啧啧啧,这么一张好脸,怎么偏偏是个该死的资本家!
意识里,不受控制读到她想法的苏正行:“……”
苏正行的步速很快,林荞一开始有点跟不上,走着走着才渐渐慢下来。
水泥路上的雨点越来越大,苏正行举着伞走在她旁边,他们靠的很近,近到苏正行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椰子香味。
苏正行有些不自在,冷冷道:“下次不要喷香水了。”
说完便收起伞走进食府大门。
林荞停在原地,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无语了,“我没喷啊。”
苏正行到时现场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他走进包厢,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顺手递给林荞。
林荞赶忙接过,却在拿到他外套的瞬间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
她想起自己的任务,正要伸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机掏出来,忽听有人问,“苏总,这位是?”
林荞刚才的小动作没能逃过苏正行的眼睛,但他没有拆穿,装作一无所知地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我的新助理,林荞。”
“哦!原来是林总,幸会幸会!”说话的中年男人热情地要跟她握手。
林荞瞪大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都怀疑自己的耳朵,面对着中年男人伸过来的手,林荞惶恐道:“不不不,您叫我小林就行!”
被这么一打岔,林荞连摸手机都忘了,帮苏正行把衣服挂在屏风旁后就赶紧落座了。
这场饭局似乎是清大一个学术会议的延申,在场的也都是清大金融学院的领导和请来的外校教授们,白天苏正行没时间参加会议,只能晚上过来露个面。
他既然杀了鸡,就算再忙,也要送过来给那只猴看看不是?
饭桌上,坐在主位的是清大金融学院的金院长,这位院长头发已经花白,看样子应该很快就要到退休的年纪了。
苏正行坐在他左手侧,两人看似在闲聊,实际上暗流涌动。
“我记得《孙子兵法》里有这样一句:所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至今想来仍觉受益匪浅。我们做学术也好,做事业也罢,不仅要立身为正,有的时候还要审时度势,量力而行……”苏正行说到这里,看了眼林荞后转向金院长,“都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一叶障目,谁又知道有多少人在盼着看墙塌?”
“你在说什么?”林荞听得云里雾里,在心里问。
苏正行所说的是《孙子兵法》开篇第一句,讲的是“慎战”,他是在用林荞提醒金院长佰天的水很深,即便是他也免不了被人算计,安上眼线,张树虽然是你的学生,但切忌一叶障目,把自己卷入不必要的纷争里。
“你不用管。”意识里的苏正行没有解释。
金院长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退一步道,“确实,投资就像打仗,需要慎之又慎,不仅要周密地观察、分析、研究,还得时时关注最新动态。我老了,终究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啊。”
在场有其他不知内情的,起身恭维,“金院长慧眼如炬都如此谦虚,那不是叫我等自惭形秽?”
正话被说成反话,金院长面皮抽了一下,扯着笑道,“不说这些了,正行啊,我们喝一杯。”
苏正行端起面前玻璃杯里斟满的白酒,一饮而尽,“金院长客气了,我敬您一杯。”
苏正行干了,金院长也只好硬着头皮干掉。
酒喝起来,菜就不是主角了,像所有应酬一样,饭桌上的山珍海味被当成摆设,没几个人下筷子。
那帮领导们一连开了几瓶茅台,让服务员挨个的倒。
茅台是好东西林荞知道,但她更知道茅台是高度白酒,她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把她爸灌在矿泉水瓶子里的烧刀子当水喝了一口后差点没把嗓子咳出血来,自那以后她就对白酒有阴影了。
倒到林荞的时候,她捧着杯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一个眼尖的老教授注意到了她的窘迫,忙制止道,“哎,小姑娘就别让她喝白的了,倒点红的吧。”
倒酒的服务员正要换红酒要给林荞倒,苏正行出声,“她要开车,给她倒果汁吧。”
“对对对!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违法的事情咱们不能做!”领导教授们应和之声此起彼伏。
林荞原本还挺感激他的,一听等下可能要她开车,整个人都不好了。
酒桌上的内容无非就是那些,拍拍马屁吹吹牛,你恭维我我恭维你,交杯换盏又是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