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连忙道谢,从案桌后起身,“许公子有心了。”
她眉眼染上几分无奈,“你不必将我兄长的话当真,我有婢女,能照料好自己。”
“那怎能一样。”
许临书躲过她要接食盒的手,把沉甸甸的食盒放在了窗边方正茶几上。
“你原本的婢女嬷嬷都还在皇城里,新来的婢女不熟悉你的习惯,磨合起来还需要不少时日。”
他揭开盖子,取出还有着氤氲热气的佳肴,“方才我可问了你那小婢女,她说你今早没好好用膳,午膳也不吃,如此下去你腹中孩儿都要委屈了。”
他捏着筷箸尾部递到她面前,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笑道,“回头,我定要向你兄长告一状,他若急了眼定会冲来渭城。”
温琼失笑,“我母亲对外说他伤了腿,如今还在府里‘养伤’呢。”
母亲来信时,她看得哭笑不得,没想到母亲在姚宣辞面前为了找借口,能说出此话来。
许临书监督着她用完午膳,这才将账本连同信封一起带走。
这蒙蒙细雨下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时天色放晴,温度也凉了不少。
院里的嬷嬷正扫着沾了水的落叶,温琼用过早膳后坐在屋子里,看着昨夜被风雨吹打后凋零落地的花瓣,想起衣厢里秋日衣裳没几件,便打算带着婢女出去转一转,买两身合适顺眼的衣裙。
可要动起来时,她又罢了这个念头。
孙御医说过他的药方有几许副作用,害喜之兆唯有清晨和晚膳只是剧烈一些,温琼尚能忍受,可浑身乏力没劲是真有些无奈。
想了想,她还是让小婢女搬了个摇椅在院子里,取了把团扇盖在脸上,慵懒恣意晒着明媚秋阳。
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忽然有人一把抓走她脸上的绢丝扇,温琼猝不及防被惊醒,睁开眼便见到一袭丹衣的潋滟青年,砰砰直跳的心脏这才缓了下来。
又不免嫌弃道,“温伯清,你三岁稚童吗?”
冷不丁掀走她的扇子,实在是幼稚。
温伯清笑吟吟摇着她的绢丝扇,“阿琼太不经逗了些。”
温琼起身夺过自己的团扇,坐回去,“你怎的跑来这里?”
“自是来陪陪我家阿琼。”
他脸皮厚极了,“顺便亲自护送一下你的丰厚家产。”
温伯清说的是从郑二姑娘手中所得的那些金银。
当初温琼给郑如毓的地址,便是温伯清的侍卫之宅。
想起郑如毓,温琼便道,“太子妃与郑二姑娘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儿,兄长可知晓?”
“一点点。”温伯清浅浅勾起唇角。
温琼见他脸上写着“快来求我”四个大字,干脆执着圆扇拍向他的肩头,她力气轻只当是催促,“快说,莫要绕弯子。”
太子妃当初坚定要让姚宣辞与郑如毓这对苦命鸳鸯得偿所愿,如今和郑如毓闹翻,她是打心底里好奇。
温伯清见她眼中急切,只好收敛起玩笑之心,“听说是太子有意求娶郑二姑娘为侧妃。”
“?”
温琼难以置信,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满是震惊,“太子求娶郑如毓?!”
太子怎么会和郑如毓……不对,要和郑如毓喜结连理的该是姚宣辞,怎会变成太子?
她脑子乱成一团麻,这一世虽然多了很多未知,可未免离奇了些。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太子真求娶郑如毓为侧妃,那岂不是和姚宣辞抢人。
她极度不理解,也想不通,以至于将最后一句话从心底吐露了出来,温伯清闻言一脸纳闷。
“这关姚宣辞何事?”
“前日他来温府给母亲说你失踪的进展,还觉得这两人般配的很呢。”
温琼怔愣住,“这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