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的指攥紧了那件叠得四四方方的小肚兜,她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忙不迭抱着绣篮走出内室,“嬷嬷。”
宋嬷嬷闻声看过来。
温琼嗓音一时有些涩哑,“……嬷嬷可帮我收拾过这绣篮?”
宋嬷嬷失笑,“姑娘莫不是忘了,姑爷喜洁,这内室甚少允人踏入。”
她们平日都是止步在屏风之外,再近些便是守在垂月木门前,只有姑娘洗梳打扮之时才会进去。
她靠近,望见她手里收拾规整的绣篮,便道,“连绣线都被捋的这般整齐,定是姑爷收拾的。”
温琼心跳如鼓。
……小巧香包在她面前轻晃,青年语气极淡,“阿琼可知这香包有何之用?”
那人分明是故意问的。
他何时知晓她已知自己有孕一事的?
温琼竭力翻寻着过往的每一刻记忆,良久,才蓦地忆起那日书房里墨崖奇怪的反应。
墨崖身上没伤,却有股淡淡的苦药味。
他匆忙回答后,便疾步离去。
苦药味……
她脑中灵光一现,连忙提裙走出厢房,扶着房门微微扬声,“阿慎?”
“哎!”蓝衫少年正帮着小厮修理花树,闻言放下手中物件小跑过来,“姑娘唤我何事?”
温琼低声嘱咐,“你去岐云街第五巷那家医馆,问问我们走后墨崖可曾去过。”
阿慎不懂这事儿的头尾,但姑娘的吩咐他从不过问,随即利落地点头离去。
少年跑着出了院门,速度极快,差点撞上两个婢女,诚恳的连声道歉后,头也不回往府外跑去。
个子稍高些的蓝裙婢女瞥了一眼他飞速离去的背影,再看一眼清瑜院的匾额,顿时目露嫌弃。
“这小厮是那温氏的人吧?在侯府里跑来跑去,半点规矩都不懂,莽撞。”
白裙婢女示意她小声点,“别说了,那温氏就在院里,咱们得轻点动静。”
她们才知道温氏不但没再请宋御医上门,还换了新药方。
侯府府医一口咬死了是温养身子所用,可他说温氏不能生养,与宋御医之言相差甚大,反倒让二姑娘起了疑。
世子爷一直不见踪影,二姑娘的伤养得差不多了,眼看着不能再留在侯府里,能利用的时日机会越发紧张。
最好这次直接收买了那位庞嬷嬷,查出那药方,将温氏的把柄拿捏在手里。
“快走罢。”
想起侯夫人给的消息,白裙婢女催促道,“每到这时辰那温氏就该喝药了,咱们刚好能拿走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