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治病救人,可以有姐妹有朋友有同事有帮手,可小鱼儿的世界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呀。
妈妈,就是这个小人儿的全部。
“你不回来,小鱼一整晚不睡,熬不住了就揉眼睛揉鼻子,你看看眼角都通红通红的,那手拉都拉不住。”
小姑娘的眼尾确实红红的,还有两根脱落的又卷又翘的睫毛,可以想见为了不睡觉等妈妈,她揉眼睛用的多大力,就是爸爸抱着哄都不管用,就只看门口,所以顾安压根抽不开身去接清音。
这一晚,清音没有洗漱,就这么抱着小鱼儿。小丫头的安全感受到第一次严峻挑战,即使在睡眠状态下,只要妈妈一动,她就会不安地睁开眼睛,嘴里“木木”的叫。
“怎么叫木木,是不是不舒服?”顾安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点好奇,又有点担忧,担忧这个半岁的小家伙。
“应该是想叫妈妈,但还不会发音。”
本来说得很小声,生怕吵到孩子的,可她忘了自家闺女还在肚子里就是个小千里耳。
只见原本还窝在怀里的小丫头立马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喊了声“妈妈”。
两个大人都傻眼了,这两个字太清晰了!清晰到他们可以肯定,绝对没听错!
“乖崽,再喊一声,妈——妈,妈——妈……”
“妈妈。”小丫头咂吧咂吧嘴,就去拱妈妈,这是肚肚饿了。
清音惊喜得整个人都快跳起来,“顾安你听见没,闺女叫我妈妈啦!”
顾安点头,蠢蠢欲试,“那爸爸呢?”
小丫头吃夜宵吃得可开心了,眼睛都不带看的,每一根肥嘟嘟的小脚趾都在用力,一会儿勾成小蕨菜,一会儿张开成小扇子,表示她有多开心。
这一声妈妈,让清音热泪盈眶,也让她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说好的要好好陪孩子长大,事业脑一上头就把孩子都放一边了,这不行,得改。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清音就安排秦解放,以后挂号的时候估摸着时间来,下班铃一响就停止挂号,不急就等下午或者第二天来,着急的话再另说,而对接的事忙完之后,工程开工建设,需要她亲自对接的地方也少了,确实是能轻松一段时间了。
经过石磊一事,秦解放现在对清音几乎是心服口服,态度虽然还是一样的恭敬,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质疑清音的话,让他往东绝不往西,清音确实比以前轻松多了。
柳红梅是三天之后回家才知道儿子别顾安打了的事,柳老太哭爹喊娘,“红梅你是不知道啊,当时顾安那
街溜子拎着海涛就是往死里揍,我又抱着耀祖,上去拦了几下没拦住,还被他推得摔了一跤,牙都磕掉了一半,幸好我护着耀祖,耀祖没受伤,不然你现在就见不到你大侄子了呀!()”
这顾安真不是个东西,天大的事哪有大人跟孩子计较的?海涛才几岁,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海涛还只是个孩子啊≈hellip;≈hellip;≧()”
柳红梅看着儿子那又红又肿还有点化脓的屁股,也是心疼得很,本来她是不讨厌顾安的,毕竟以前他对自己很尊重,一直“红梅姐”“红梅姐”的叫,可这次的事,实在是过分!
海涛只是个孩子,他居然能下这么狠的手,这屁股要不是今天回来,那就烂完了!
这么重的伤,他是铁了心要打死海涛啊!
“行,待会儿志强回来让他赶紧把海涛送医院,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
“当然是去找瞿建军,顾安是他小弟,他不得管管?”柳红梅冷笑,也不管儿子疼得死去活来,更不管柳志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反正柳志强最近身体“好”了很多,面色看着也十分红润,应该是远离这些糟心人糟心事后,身体就慢慢好了吧。
来到顾安所在的军区门口,警卫员看见她,立马就要放行,毕竟她都来过很多次了,可今天的柳红梅却没进去,“不用麻烦小战士啦,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你们工作也不容易,我理解的。”
警卫员很是感激,像她这么通情达理的家属可真好,于是赶紧往里通报,很快瞿建军就自己出来了,“怎么不进去,今天不是要上班?”
“哎呀你也是,他们小战士工作也不好做,我就在这里等等没什么的,要是谁家家属都进去,那他们工作得多难做。”
瞿建军目露欣赏,他最喜欢的就是柳红梅身上这个优点,无论什么事,任何时候,都在为别人考虑,这么温柔的女同志,哪怕年纪大点,样貌普通一点,也是贤内助的不二人选,老爷子以前给介绍那些,还真不如柳红梅合他心意。
“我就是中午过来一趟,给你送点八宝粥,待会儿还要回去呢。”柳红梅温柔地笑着,“上次伯伯说你胃不好,喝点软的养养胃,工作再忙,身体也不能忽视。”
她从自行车车兜里拎出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在区医院食堂打的病号餐八宝粥,“我妈煮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瞿建军喝了一口,甜度适中,米粒软烂,“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