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判断,自己达到了那一步。
如何才能够判断,自己在生活中,在日常中,正在朝着仁义这一重境界去行进。
但在顾长生看来。
“仁义,不是境界。”
“而是我们,日常的行为准则。”
“何为仁?何为义,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就存在在我们中间!”
顾长生轻声说道。
而听到顾长生的话语,白任愣了一下,眼中有明悟,但,却更迷惘了。
“在我们中间?兄长这话,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是白任反驳。
而是顾长生的理念,和他过去十余年学习接受到的知识,完全不同。
顾长生想了想,说道:“我知我南康府,有一县名安平,有一镇名竹林。”
“竹林镇有一位老板。”
“凡是到他茶肆,到他开的客店,休息的游商,若是有疾病,他便会竭力为其诊治。”
“若是其人,因病去世,他便会腾出一间房,为其停灵,待其家人赶来,便将其尸身交还,若家人有余钱,则将其停灵和之前的药费,清账,若是无钱,则分文不取,其行礼也一并奉还,绝不会私自昧下。”
“兄长觉得。”
“这位老板的行为,可称得上仁,可称得上义?”
听到顾长生的说法。
白任沉吟片刻后,说道。
“若遇疾病,便竭力为其诊治,因病去世,更为其停灵,守其尸身。”
“这一点,称得上仁。”
“若其家眷无财。”
“也不求回报,只将其尸首行囊奉还,不昧私财。”
“这一点,也可称义。”
“只是……”
白任说着。
却又忍不住摇头了。
“兄长,这仁与义,未免也太小了吧!”
“小仁小义么?”
顾长生摇头一笑。
这就是他不喜欢这个世界,朱圣的理念了。
存天理,灭人欲。
于教化世人,导人向善一道上,的确有奇效。
但也将仁义,拉的太高了。
有时候。
目标定太高,非但不能够激起人的斗志,反而还会激起人的逆反心理。
他看着白任,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又示意他抬头,看向头顶青天。
“兄长,且看你我。”
“再看看,这头顶青天。”
“相较于青天,你我,可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