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鑫和时来新两人顺着球洞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和陈长鑫的几位球友拉开了距离。
两人聊了几句有关打球的话题后,陈长鑫就开始问起时来新的家庭情况,魏德伦的身份设定是孤身一人生活,家庭关系非常简单,时来新就按照设定说了一遍,他相信陈长鑫肯定也掌握着这些情况。
“魏先生你虽然是一位昆昊后裔,但相对于土生土长的南昊人来说,你其实是一位外国人。我想问你,你真的了解陈家吗?”趁着两人独处的时机会,陈长鑫开始了今天真正的话题。
“陈家是个很大的家族,在历史上非常出名,说老实话,我也正在了解当中。”时来新谨慎地回答。
“据我所知,你在和小雅交往之前是不知道我们家庭情况的,小雅也不喜欢把家世到处张扬。不过对于魏先生来说,估计这个消息是好坏参半吧?”陈长鑫有上位者的习惯,连话语间都透露一种控制的的味道。
“做陈家的女婿压力会很大,你会被很多人关注,你所做的事情会被人用放大镜来观察,家庭生活有时候就像在舞台上一样,不得不要演给外界看。你的成就会被看做是因为妻族的家世所获得,理所应当,但如果你没有成就,就是个吃软饭的。”
“现在有后悔吗?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和小雅在一起吗?”说这些话的时候陈长鑫的表情很淡漠,看不出他内心真正所想。
“小雅是小雅,陈家是陈家,我交往的是小雅,不想混为一谈。”时来新对这种强势的话术并不感冒,拒绝在假设上作出选择。
“你们走下去,终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除非你没有想过将来。”陈长鑫语气显得越发严肃。
“你的意思是并不看好我们的未来?”时来新反问陈长鑫。
“是的,你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也就是昆昊俗语里说的门不当户不对,这种基础上结合的婚姻通常都没有好的结果,其失败的比例远高于所谓的政治联姻,有感情并不等于有幸福,感情是一时的,有保障的婚姻才可以幸福一辈子。”陈长鑫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甚至连时来新的内心里也在某种程度上认同。
但时来新没有忘记自己对陈弥雅的承诺,他要维持陈弥雅男朋友的身份,于是便说:“陈先生,你是小雅的哥哥,我很尊重你,也许因为我在国外长大,我始终认为感情和婚姻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此前我不知道小雅的家世,就算是知道了之后,我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去对待这段感情,我想这也正是小雅希望的。你们都是亲人,你们的态度对我们影响很大,但如果你们一定要把属于你们的想法强加到我们身上,小雅会非常苦恼。”
听了时来新这番话,陈长鑫一时间不做声了,皱着眉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这时陈长鑫的几位球友又走过来,两人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几局球打完,两人回到俱乐部吃饭,在吃到差不多的时候,陈长鑫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推到时来新的面前,时来新拿起来一看,吃了一惊,那是一张支票,银码是五千万艾币。
时来新不解地看着陈长鑫,后者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如果你离开小雅,这支票就是你的。”
时来新看着这张支票微微一笑:“想不到我这么值钱。”话说完,轻轻把手里的支票撕掉,然后把碎纸片塞到烟灰缸里。
“嫌少吗?”陈长鑫颇有意味地看着时来新,似乎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不少了,够我赚很久的了,不过有些事情不好用钱来衡量。”时来新表现淡然,这钱时来新自己就有,怎会被这等阵仗吓到。
“看来是我多想了,请魏先生原谅我的冒昧,或者……你可以把这看做是一项测试,很好,你走过来了。”陈长鑫难得地从脸上露出笑容。
然后他继续说道:“小雅是家中最小的,我们所有人都疼她,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顺着她,不允许她受到伤害,一点点都不可以。魏先生,不管将来怎样,你们走到哪一步,我们对你的要求就是绝对不可以伤害到小雅。”
时来新心里吐槽,陈家真霸道,动不动就要对人进行测试,经过我同意了吗?不过他们对陈弥雅的爱护是真切的。
这就是高门大户的做派,陈家算是很克制了。时来新暗自庆幸,自己这个男朋友的身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得愁死了。
两人走出高尔夫球场,临别时陈长鑫看不得时来新再叫出租车,硬是派辆车把他送回家去。
时来新回到家没多久,就接到陈弥雅打来的电话,陈长鑫约他的事情时来新没有跟她提起,这时候她也听到消息了。
陈弥雅在电话里一个劲道歉,说她大哥为人比较严肃,担心时来新被冒犯到。时来新当然不会把她大哥给支票的事情说出来,免得引起人家家庭矛盾,避重就轻说只是简单打一场球而已。
陈弥雅对她大哥很了解,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在时来新这里问不出什么来,知道他在帮着掩饰,心中的歉意更增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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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时来新忽然发现昆北那边来了信息。统工部在网上利用隐蔽的服务器设立了一个邮箱,用于与时来新之间的直接联系,平常不会启用,有重要的事情才使用。
时来新立刻打开邮箱,里面只有一行简单的文字信息,写着一个地点和时间。
字数越少,事情越大,昆北总部直接发令绝对非同寻常,时来新默记下这段文字,随手把信息删掉。
接下来的两天,时来新除了修炼就是出了一趟门,陪陈弥雅吃了顿饭。到第三天,就是信息里约定的日子,他出发前往秦都东区的一个集市。
他没有叫出租车,而是选择坐公交车,中间还换了一次车。东区的集市是个典型的平民集市,占地两条街区的步行街,这里做吃穿生意的最多,街道两旁是一家连着一家的小店铺,消费相对低廉,来逛街的大多是打工一族。
店铺房屋逼仄,街道有些肮脏,但人流却不少,摩肩擦踵,市面一片热闹,小吃店飘出来的炸串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时来新在这条充满生活烟火气息的街道上走着,眼睛左顾右盼,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家二手音响店处,店名“逢春”。
他走进店里,店铺很狭窄,多两个人就要转不开身,几面墙壁摆放了陈列架子,密密麻麻堆叠着音响器材。
“请问有没有低音震撼一点的旧货?”时来新开口问道,这是约定好的暗号,店铺的老板正坐在一旁摆弄面前的机器,听时来新这一问,忙摘下眼镜,将他上下打量几眼:“先生,这种旧货不多,我这里正好有一台,请你跟我到后面看货吧。”
老板领着时来新往店铺里面走,店面后头有个小小的杂物间,老板把杂物间里的一个小门推开,门外却是一条窄小的街道。
街道很安静,两旁尽是民居,见不到有人来往。时来新跟在老板后头沿街走了数十米,在一扇铁门前站定,老板往左右看了看,摁响了门铃,有人出来开门,时来新隔着门一看,几乎愣住,开门的人居然是冯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