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一直在犹豫搬哥当救兵还是搬他当救兵,选谁都怕激化矛盾,接着电话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了实情。
半小时后,始终躲避秦冬阳父母的林大律师气势汹汹地敲响了他家大门。
秦冬阳爸妈见过林巍几回,开门之后发现是他,脸色都变了。
林巍知道和他们讲不通,勉强打个招呼,大步流星地进屋找人,“冬阳出来,我带你走!”
老秦愤怒了,“姓林的,这是我家!秦冬阳是我儿子!”
“他成年了!”林巍冷冷地说,“父母也没权利禁锢他的人身自由,没权利把个人意志强加在他身上。还有,”他横了指,划拉一下几个道袍加身的人,“宣传封建迷信,诈骗钱财,两样都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神鬼怕恶人,几个假道士一看林巍的面相就不好惹,悄咪咪地闪了。
秦冬阳听见声音,拉开一条门缝,探头探脑地望情形。
林巍伸手把他捉出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责怪说,“你怎么这么怂?老大个人,谁敢关住咱们?”
秦冬阳妈见他凶神恶煞地,不敢上前。
老秦则说,“我敢!我是他爹!你这是擅闯民宅,我也能告你!”
“爹!”林巍盯着他,又像叫人又像讥讽,“您老人家把位置摆正点儿,做父亲的并没权利强迫孩子配合他的愚昧愚蠢,需要监护的少年儿童都不可以,更别说二十六岁的秦冬阳。我是敲门进来的,不抢不砸,您去告吧!林巍奉陪。”
麒龙抬头
自以为见多识广的老秦同志再一次被年轻人震慑住,眼睁睁地瞅着满脸黑气的林巍把儿子拉走了。
不受欢迎的儿婿便以这种谁也料想不到的方式上了门,并且扬长而去。
屋里安静了好半天秦冬阳妈才唤丈夫,“老秦?”
老秦如梦方醒,顿足说,“这他妈的没王法了?”
林巍也想骂人,满腔怒火健步如飞。
秦冬阳被他扯得趔趔趄趄的,不敢抗议,还得忙着讨好,“林哥到底有分寸,我真怕你怼我爸说他没生过我呢!”
林巍未及发作,水隽影又给秦冬阳打电话,问他们到了哪里。
秦冬阳赶紧说已经在路上了。
为了驾驶安全,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回到林宅,秦冬阳丟下林巍就进厨房,无事生非地将何姨装好盘的猪耳朵丝摆成心型,献宝似地端在林巍面前。
林北得和水隽影都看出儿子又有雷神上身的征兆,当父亲的清清嗓子震慑人,意思明显——大过节的别找不痛快。水隽影则一边给秦冬阳夹蹄筋吃一边絮絮地问他律所和家里的近况。
秦冬阳一个字都不敢提父母请道士做法的事情,边陪聊边用眼睛瞄着林巍的反应,想看清楚他的怒气值是升是降。
水隽影瞧出他的忐忑,饭后,秦冬阳推她回卧室的时候鼓励说,“他不讲理你要敢于力争,被人占惯了上风就没主动权了。”
秦冬阳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不对的是父母又不是自己,干嘛要怕成这个样子?
回了卧室硬头皮说,“林哥跟谁生气?我不是你,从来耍不了横的,林哥头一天知道?嫌我怂可以,不可以没完没了。”
“你对我怎么不怂?”林巍质问,“说摊牌就摊牌说辞职就辞职,甩我一巴掌甩得轻轻脆脆,多厉害啊?遇到别人就不行了?”
秦冬阳有些无言以对,半晌儿才叹,“不要较真好不好?他们也不是别人……再说怎么一样比呢?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