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飞快地站起来,生怕楚芊又要杀人了,伸伸手正要说话,那两个打山人却又作死了。
“哟嗬,小妞脾气倒不小啊,怎么,以为提着一柄剑就能够杀人了?”
灰衣打山人冷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来啊,照这儿砍,老子倒要看看,你敢不敢?”
黑衣打山人则轻轻一拨剑尖,嘻嘻笑道:“小美女,这样就不够温柔了嘛。来来来,放下剑,跟哥哥们走,哥哥们保证让你销魂蚀骨。走,把剑放下,哥哥让你尝尝枪的味道!”
秦冲忍不住在心底哀叹一声:两个作死的家伙,你们真以为她不敢杀人啊?
可惜他是坐在三人对面的,虽然站了起来,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楚芊。
只见她手腕一抖,细柳剑便把两个脖子穿了起来,鲜血立时便把那桌子染得一片通红!
两个打山人都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瞪圆眼睛,嘴里无意识地冒着“嗬嗬”的声音!
秦冲的“不”字还没有出口,楚芊已抽回细柳剑,两个打山人便同时摔倒了下去!
这时正好那老人从茶棚里出来,手里提着个漆黑的茶壶,一见这副惨景,顿时“啊”地一声大叫,茶壶“哐啷”一声跌落下去,却似都忘记了逃跑!
楚芊秀眉一横,提着滴血的细柳剑便要扑过去,秦冲连忙一伸手拉住:“不要!”
楚芊猛地回过头,横眉怒目:“你干什么?放开我!”
秦冲大声叫道:“那两个家伙虽然罪不致死,但毕竟有罪,可是这老人有什么错?”
“你知不知道,我们不杀他,就很有可能给我们带来麻烦!”
“带来麻烦,也比你坠入杀道,胡乱杀人好!”
“我坠不坠入杀道,与你有什么关系?放开,别以为我不敢向你出手!”
“你就算杀了我也不松手,今天我绝不容许你伤害这位老人!”
楚芊怒目圆瞪,猛然一剑便朝秦冲手腕刺了过来。
这一剑快捷无伦,秦冲也别无他法,只得退了两步,却后脚一踏,纵身跃起,一拳轰出!
楚芊气得七窍生烟:“好啊,你竟敢对我动手,我杀了你!”细柳剑一摆,刷刷便是两剑!
秦冲也是怒不可遏,摆开拳势,便与楚芊斗在了一起。
实际上,两人都已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楚芊恨秦冲不理解她,她杀人不也是为了他的安全么?秦冲同样觉得楚芊不可理喻,自己明明为她好,她怎么就是不理解呢?而同时,楚芊也不满秦冲管得太多:从小到大,只要是管她的人,有谁是真心为她好的?秦冲则觉得楚芊太不听话,自己说的明明是有道理的,为什么她总是当成耳旁风呢?
她如此嗜杀,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她在与秦冲赌气!
不过两人也没有斗上许久,不过三招两式便结束了:楚芊一剑刺来,秦冲迎着剑尖就是一拳;楚芊却事到临头变了招,剑身如软鞭一般,抽向秦冲的手臂;秦冲将身一侧,一拳便打在她肩膀上,把她打得倒退几步,差点撞上了身后瑟瑟发抖的老人。
“你,你真的打我……”这一拳没什么力量,楚芊根本没有受伤的迹象,却呆呆地站在那儿,全身颤抖着,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秦冲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也似有些后悔,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怔怔地站着。
楚芊猛地一跺脚,提着细柳剑,转身就跑:“秦冲,我恨你!”
秦冲一急,本能地就要追去,然而刚走了一步,脑海里忽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传来,他一下子立足不住,猛地扑倒在桌子上,呼呼喘着粗气,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
旁边那老人呆住了,跌坐在地上,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然而等了一会儿,见楚芊没有回来,秦冲也没有爬起来,那老人却站起来了,嘿嘿笑着:“这机会,总算是来了!”
正在半昏半醒之间的秦冲蓦然一惊,便见那老人慢吞吞走进茶棚,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柄雪亮的菜刀:这也许是整个茶棚里唯一干净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