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礼,他眼睁睁望着心心念念的人渐行渐远。
身后?的杏花垂落满肩,他屹立在原地,轻声说了一句。
“夫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被东风送入她的耳畔,江絮雾捏紧了手,猛然回头,手被裴少韫深深攥紧。
她鼻尖酸涩,望着沉闷,只会僵硬一笑的沈长安,她美目含泪,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裴少韫温声道:“阿絮怎么了?”
江絮雾摇摇头,“沙子吹进了眼睛,我们进去。”
裴少韫没有揭穿她的谎言,轻声道:“好。”
不远处的沈长安静静看着这一幕。
顷刻间,细雨千丝,残花满巷,沈长安负手而立,浆洗发白?的素衣犹如湖中绸缎,一叶浮萍。
半晌,他正要侧身走人,酒楼却?闯出一个人。
小?娘子提着裙摆,打着油纸伞,跑得太急,水渍溅到裙摆,绣花履上有一株海棠花,在雨中尤为惹眼,更别提踩在石上,污泥渐染,而她急迫冲到沈长安的面前。
“下雨了。”她将油纸伞递给他,莞尔一笑,侧身匆匆忙忙回去时,脸颊的水痕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再?见了,沈长安。”
江絮雾在心中跟他道别。
沈长安心神颤抖,他想要去追上江絮雾,想去争她。
可她会受伤。
沈长安怎么会让她受伤。
他伫立在原地,任由雨水敲打,缓缓露出僵硬的笑容。
“阿雾。”
争她,那她一定会受伤。
他不会告诉江絮雾,这个世上有个人喜欢她。
这份情,将无人知晓,被他任由埋藏在岁月里。
他殊不知,隔着二楼窗棂,江絮雾其实偷瞥了他,直至身后?传来裴少韫的声音。
“阿絮。”
她拾掇心情,转身走入昏暗的走廊,迎面而来便是一头白?发,攥紧她的手,永远都?不会放弃的裴少韫。
“裴少韫,我想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