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这些砒霜,你从哪里弄来的?”陶云然故意问。
冉云桃疑愣,“大人什么意思?这是有人投毒过来的,我怎么知道从哪里来的。”
“据本县令的了解,你冉家与刘家结怨最深,皆是因你和刘凤花而起,且你二人之间的事儿本县令也断过。现在你冉家受害,种种指向,皆指刘家。本县令怀疑,你是否是为了报复刘家,故意自己施害自家,好借本县令之手,让本县令为你冉家除掉刘家?可是这样!”
冉云桃当真愣了,这狗官果然是一团浆糊,竟然反过来问罪她?
这是哪跟哪?
她何至于搞这些手段,去和刘家人拉扯不清,闲得慌吗?
“不是。”
“那你何以解释,你在报案之前,自己服食砒霜一事?不是苦肉计?”陶云然双眸严肃。
冉家一屋人,就她中毒,她母亲说的话那是瞒都瞒不住的。
冉云桃心口猛然跳起,她没想过这狗官会抓这个问来,还有这样的解读,脑子里一时空了一片。
“大人,我……”
“你想让本县令好好断这个案子,那你最好给本县令,如实交代出来!如有虚言,本县令一样抓你归案!”
陶云然不至于蠢,人心几两,他只是不想过于计较罢了,只要别耍得太过就是。
人被投毒,与畜生被投毒,两者之间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这小妮子连自己的命都豁得出去,这心思跟谁学的!
冉云桃吓到跪在了地上。
这狗官与上次在公堂上的威严完全不一样了。
上次,冉云桃知道他摆明了是故意用官威压了他们,但这一次……她明显感觉他的眼睛一层一层看穿了她,力量不言而喻。
官到底是官,冉云桃适才有某种觉悟,那些能坐上官位,高人一等的,他们或许就是有过人之处,就是他们这些普通的百姓不能及的。
“大人,我只是怕大人不愿意断我家的案子,怕大人以为只是鸡毛蒜皮的事,又……胡乱断了,所以我才……冒了险。”
听到这回复,陶云然也是有些无语,他这是某个形象在这小妮子的心里固定了吗?
不过也不能怪别人,陶云然承认,他的确讨厌鸡毛蒜皮的事儿,嫌麻烦的随意断过一些案子,但多数还是挺公正认真的,不可全然否认。
“就这个缘由?”
冉云桃点头,“嗯。”
陶云然一眼落下来,看了她许久,没什么要说的了。
“起来吧,本县令还没有那么庸碌,轻重缓急还分得清。”说罢,拉开门出去了。
外头人见县令大人从里边出来,耳朵也是竖着,想听听怎么回事,看看下毒的凶手怎么找,有人也问着话,七嘴八舌的。
吴氏担心女儿,上去搂了她,问了她情况。
冉云桃摇头,看了前头的县令。
出来时,这人最后说的那句话,她似乎听到了某些无奈,但不太确定。
反正不管如何,她的目的只是想这件事能得到绝对的公平和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