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对天发誓呢?作为米脂郡的世子,我们这种人,是不可以随便发誓的。”
宋逑耍了一个心机,宗教发大宏愿,和超能者心头起誓,确实有着极大约束力。
一般人也不应轻易发誓,言而无信,影响声誉事小,天地正道中,势必影响自己的气运。
有人觉得没有什么,是失去气运而不觉而已。
但是毋庸置疑,宋逑见李小目实诚可欺,他只说了一半真话,哪怕发誓,也只是在嘴上信誓旦旦,事后遵守与否,只看当时的心情。
再者,超能者的心誓,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代价大小而已。
大体上,代价大小与超能者境界高低、发誓内容的轻重,有着绝对关系。
不料李小目竟然还是摇头。
四周一片死寂。
李小目可以选择杀死宋逑而不负任何责任。
越来越呼吸困难的宋逑,已经失去讨价还价的精气神,没来由有些神情恍惚。
就要死了吗?
死在这个小贱种的手里,那么当这个噩耗传回王室,会不会成为大晟国举国上下的笑谈?
米脂郡的世子被对手在擂台上杀了?
那个对手还是自己的表弟,据说有妖族的血脉,大家一致称为“杂种”的人?
宋逑手指伸直,尽力去勾白玉腰带,那腰带有隐秘机关,触及机关,寻求场外超能高手的援助。
当时以为凭自己的实力足以击败李小目,并没有重视。
现在,真的命系一线了,才想到机关的重要,即使跋扈惯了,也有寻找庇护的时候。
“可以了。”一个嗓音在两人耳畔响起。
这声音,对于宋逑而言是天籁之音,只不过他正好晕厥过去,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李小目愕然转头。
满身雪亮的白须主裁,不知何时走进场地,站在李小目两三步的地方。
空气都停滞了。
白须主裁微笑不语。
李小目眼神复归坚韧不移,用刀抵着宋逑的手始终没有松动。
刀陷进宋逑脖子,只是没有出血。
李小目对刀柄控制得很好。
白须主裁既没有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恼火,也没有仿佛看到一副可造之材的欣慰,只是朝着李小目腹部轻轻挥袖,像是“捞取”了一件物品到手中。
这位超能高手摊开手心一看,哑然失笑。
一滩混合红色血肉的污秽,还染着墨迹。
他的手像受到强酸腐蚀一样,那团污秽周围的肉都腐烂了,“吱吱”冒着蒸汽。
白须主裁因痛苦而皱眉,凝神聚气消融着那污秽,那滩污秽渐渐缩小,进而慢慢消散。
原来某人在李小目身上种下的灵虫,依然存在他身上,不过已经被控制了大小,不会无止境地吞噬灵气和能量了。
白须主裁对李小目说:“你该放下刀了,你曲骨穴的灵虫已被我控制,不会无尽消耗你的灵气。”
“你和他是同伙,凭什么相信你?”李小目眉毛一挑,质疑道。
“我折损十年寿命,只为换你不杀他。”白须主裁肩一耸,手一摊,动容道,“你不信的话,可以运行真气,看看是不是顺畅多了。”
李小目没有松刀,暗运真炁,即使在曲骨穴停留,也没有感到被吸收,眉头却紧锁道:“送佛送到西,那你帮我清除掉灵虫。”
“那可能会害你。”白须主裁脸色为难,沉声道,“非下虫者不可为。”
李小目对白须老者皱眉道:“好生奇怪,你是打擂台的主裁,却帮着他,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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