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便去,记住!若有人问你,你便说是我允你回家探望老母亲。”
“小人记住了。”
王延庆起身,将书柜上一个极其不起的木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块特殊的铁牌与一封信,随后将其递给丁管家。
丁管家起身接过,他也不多问,只是小小心心地将它收入怀中好生安放好。
“你拿着这块铁牌,到了大梁后找到一家名叫‘兴庆’的布庄,和掌柜的说‘我是西边来的商人,需要上好的玉器,不知店家可有?’,若掌柜回你‘我家是布庄,如何卖得玉器?’,此时你将这块铁牌拿出,掌柜的便会带你去内屋。”
丁管家将这两句话默念了几遍,点点头示意已牢牢记住。
“不出半日,掌柜的便会将你需要见的人带过来,届时,你便和他说这些。。。。。。”
说道这里,丁管家将耳朵凑上前去,王延庆小声地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
“小人知晓了,小人这就去准备。”
听完王延庆吩咐之后,丁管家并未露出任何神情,只是平静地将身子收回。
“去吧,此行大梁路途遥远,路上你要多加小心。”
“是,小人谨记大人吩咐。”
说罢,丁管家便退着身子向门外走去。
“等等!”
王延庆忽然将老丁喊住。丁管家慢慢转过身,恭敬地弯着身子,等待王延庆的问话。王延庆从书桌前站起身,走到丁管家身边,问道:“潘统领那边,你联系他了没?”
提及此事,王延庆的声音忽然压低很多,在本就如此私密的空间里,显得更加绝密。
“回大人的话,潘统领那边小人已经联系过了。”
“哦?他可有兴趣?”
“这等诱惑没人能拒绝。”
“他可知道你是我的人?”
“大人不曾吩咐,小人便没有透露。那日会面潘统领与小人隔着一道屏障,小人只说了‘有个入枢密院的机会潘统领想不想要’。”
“哦?那他是如何回答的。”
“潘统领没有直接回答小人,倒是先问的小人是谁的人”
“哦?这个潘家昌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摸。”王延庆忽然感到一阵好笑。
“小人默不作声,潘统领便知晓小人的意思,不再深究,小人将事情交代好后,我俩便各自离开了。
“嗯,办得好”
“小人告退”
老丁从书房退出,并小心地将门关好。
待老丁离去许久,王延庆依旧站在桌边,久久没有坐下。他脑海中依旧在思考刚才提及的那件事——那件事非同小可,哪怕位高权重如他,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此时的他甚至有些紧张,背上竟隐隐一阵凉。
他已很久没有那么紧张了,就算是当初‘六王之乱’、就算是这些年与北魏暗通私信,就算是今日派老丁去北魏……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感到紧张,唯独此事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因为此事触碰到了他绝不该触碰的地方——枢密院!
枢密院是新唐最高军事机构,下设有十二房,由两个枢密院副使共同管理,不设正使,所有军机事务均有龙椅上的那个人决定。俩名副使事实上没有实际的权利,其中一名一般由当朝太子担当,以学习掌兵之事,另一名则由军中退下的老将领担任,负责参阅军政,给出意见以及教授太子。枢密院十二房中,其中以‘在京房’权力最大、地位最高,长安及附近守卫皆由其掌管,各地大将军及其余十一房之事皆由其统管、协管。换句话说,枢密院虽然有两名副使,但其中大小事务一应有‘在京房’主事,行使权皆在于此——
‘神策大将军’常之山回长安后便一直兼任这一要职。
原本,王延庆作为文官是万万不敢染指枢密院的,这是约定成俗的规矩,也是一道雷池,可唐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又怎么能不考虑考虑唐帝的身后事?
【周末愉快,终于能休息一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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