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崔青蓝留下的那几句话,姜长鸣苦思冥想了好几天,却依然什么都想不起。什么姜家、什么老太公、什么妹妹、什么姬阳与……这些陌生的名字无论自己如何回忆,都不能想起和他们有关的任何信息。
在几经尝试却毫无收获后,姜长鸣索性不再去想这些问题,而是放松心情,享受新婚的甜蜜生活。在拥有了难得的平静与幸福后,初尝鱼水之欢的夫妻二人感情迅速升温,不管去哪儿、做何事都成双成对,叫人好不羡慕。
今日,小酒娘早早地便起来了。由于需要采购一些生活必备品,而最近的集市又有些距离,是以一大早她就离开了村子。
姜长鸣醒来后发现妻子不在身边,便下床在屋里屋外都找了一遍。在从邻居大婶口中得知妻子的去向后,姜长鸣便不再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晃,而是静静地坐在屋门口,等待妻子的回来。
“哟!张三,又在这儿等酒娘啊?”
见姜长鸣坐在小墩子上无所事事地发呆,路过的村民忍不住开口调笑他。
面对乡亲们善意的玩笑,姜长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自上次崔青蓝出现后,村里已经没有人敢再惹姜长鸣夫妇,众人面对姜长鸣也客气许多。
其实除了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酒娘外,姜长鸣也的确不知道该干啥——农活他不会干、修行的东西他也不记得了。这要不坐在屋外看看人来人往,听听村头大妈聊聊各家琐事,姜长鸣不得无聊死?
经过漫长的等待,时间己接近午时,姜长鸣的肚子已饿的有些咕咕叫了,可酒娘的身影却依然没有出现。
“三儿,赶紧进屋吃饭吧,再等菜都凉了。”瞎婆婆站在屋门口叫唤道。
“干娘您先吃吧,我再等等。”
“呵呵,这孩子……好吧,随你们。”
瞎婆婆拿姜长鸣没有办法,只得自己进屋,留下姜长鸣独自在外。
待瞎婆婆进屋后,姜长鸣在外面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见妻子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姜长鸣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如此干等下去也确实不是个事,于是他准备先进屋填饱肚子,然后再出来继续等待。可就在姜长鸣转身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一阵对话声——
“在那儿,瞧见没?就在那儿呢——”
姜长鸣抬头望去,只见谢婶正领着几名男子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看谢婶见到自己两眼放光的样子,很显然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
姜长鸣不解地看着谢婶以及她身后的那几名男子,待谢婶靠近自己后,便听见谢婶无比热情地喊道——
“呐!你们说的是他吧?这方圆十几里地就没有我谢婶不认识的人,你们找我啊算是找对了!”
在谢婶的指引下,那几名男子来到姜长鸣跟前,他们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起姜长鸣,像是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的寻宝人一般。
“谢婶,他们是……”
“张三,这些人是来找你的啊!”
“找我的?”
“对啊!他们将你的样貌、特征给我描述了下,我一听就知道是你,他们说是你家里的仆人,所以我便将他们带了过来,不信啊你自己问问他们——”
不等姜长鸣把话说完,谢婶便‘呱呱呱’地将他打断,不过倒也把事情说清楚了。
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姜长鸣露出疑惑的神色,可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谢婶又扯着嗓子说道——
“几位,这人是你家公子么?”
为首那男子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姜长鸣身上,在与身后几名同伴小声商量了一阵之后,他们似乎确定了什么。只见他笑着回答道:“是,全天下能有我家公子如此英俊的,哪里还找的出第二个?”
谢婶听后两眼冒出精光,她笑着说道:“嘿嘿,那就好、那就好!这位爷,方才说好的,要是带你们找到你家公子,你们就……”
为首男子轻轻一笑,丝毫没有理会贪婪的谢婶,而是依然打量着姜长鸣。
“欸?这位爷,咱刚才可是说好的啊,要是我带你们过来,你就给我十两银子,你……你可不许言而无信啊!”
要不是有好处,谁还会管这破事?谢婶心中暗暗嫌弃道。
可饶是谢婶把话说得如此直白,那男子依然没有正眼瞧她一眼。
谢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见男子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谢婶顿时十分生气。她表情一变,换上一副凶悍的样子,插着腰大声骂道——
“哪来的外乡人,竟敢诓老娘?先前就算张家族长都要给老娘几分面子,你们倒好,直接玩起老娘来!今儿不让你们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快!把银子给我,不然我就喊人揍你们——”
‘哧——’
谢婶不依不饶地揪住男子的衣服,可她的手还未碰到男子,便觉得背上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带血的剑从自己胸口穿出,殷红的血滴顺着剑锋滴落。
惊恐万分之下,她想大声求救。可不等她喊出声,胸口的那把剑在胸腔内转动半圈,而后她只感觉心口一紧。最后她整个人倒了下去,鲜血流得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