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烧刀子。
日晖鲜亮极了,将浮在半空的尘埃照得粒粒可见,赵疏没进屋,他立在门扉外,对里头倾壶而饮的人说道:“温小野已经平安离开京城了,前辈可以放心。”
那人吃酒吃得正酣,听了这话,含糊地应了一声。
赵疏又道:“前辈如果想离开,朕也可以安排。”
屋中人听了这话,笑了笑问:“官家掌权了?”
赵疏垂下眸,“嗯”了一声,“朕为了拔出何家,让满朝同仇敌忾,隐下了一条线索,暂将洗襟台的过错,全推到何家身上,何家倾覆,朕大概……可以掌一点权了。”
“官家这么做,只怕有朝一日,您的亲近之人会恨您吧。”
赵疏静了好半晌:“朕只知道,朕尚有诺言要践,尚有真相要寻。”
“朕将永远记得当初在父皇病榻前立下的誓言,永远记得为何会做这个皇帝。朕之心,无需向任何人证明——”
他回过身,抬目看向天地。
风雪退潮,远处却有云层奔涌,似乎天边还在积蓄着更大的霾,但有什么要紧呢?
待到春来雪化,流风自散。
赵疏轻声道:“朕之心,天地自鉴。”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