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暝坐起来,道:“哪里都可以。”
雨声淅沥,掸落窗棂的薄灰,他们这才意识到雨落。
三月暮起身关窗,只见外面皆是行色匆匆收拾摊子收拾推车的人。
“看来今日下午不宜出行。”三月暮笑着说。
池上暝道:“那就晚上再出去,下午待在客栈。”
三月暮关好窗户,走回床边坐下,池上暝忽然自后面环住他的腰,把三月暮紧紧抱在了怀里。
温热的体温隔着轻薄的衣料贴在一起,三月暮浑身一僵。
池上暝从他肩膀上方歪过头,下颚贴着他的发丝,他看着他问:“主人不喜欢我抱吗?”
三月暮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灼热了,都是身后这人给闹的,可偏偏闹事的人自己毫不知情。
三月暮仰在池上暝肩上,放弃挣扎:“喜欢啊,喜欢得紧,所以鸳鸯多抱抱我吧。”
池上暝说:“好。”
雨依旧下,在地面蓄起一个个小小的水洼,可想而知,不久之后,这水洼必是孩子们的天堂,往来行人的噩梦。
“鸳鸯啊,”三月暮依着他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池上暝:“什么?”
“你回来之后,没发现我已与曾经不同了吗?就算你不会因为这点不同,就待我不如原先好,但是,你总归还是喜欢原来的那个我吧?”三月暮问得轻松,因着他觉得无论得到怎样的回答,他都可以接受,反正池上暝总归是要陪着他的。
可池上暝并没有说出他想象的、很诚实、也很复杂的回答。
“没有,”池上暝说,“我没想过。”
三月暮:“没想过?”
池上暝:“我就是想回来找你,我想回到有你的地方,想陪你,抱你,只是这样。”
“我没想过你会是什么样子,和曾经是否相同。”
“我要的只是你。”
三月暮闭上眼睛。
再问下去,他就要溺死在池上暝的言语中了。
三月暮用力向后一仰,然而池上暝撑着他,分毫不动。
三月暮枕着池上暝的肩膀,侧头瞄了他一眼,池上暝秒懂,立刻向后倒在了床上,连同三月暮也倒在了自己身上。
三月暮一个翻身将人搂进怀中,兀自哀叹,这样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架势,三月暮打算圈着人睡个午觉,便对池上暝说:“酉时叫我,据说这里晚上与白天很不一样,我们出去走走。”
池上暝:“好。”
三月暮闭上眼,人间的雨不急不缓,落得像一场悠然长梦。
梦里有若山,有五个玩闹切磋的少年,有苏戎。
后来,三月暮在池上暝的声音中醒来,仅有的那一点梦醒的怅然若失,也就随之淡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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