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佟国维和赫舍里氏给送完灵,回到京城,看到京城随处可见的白幡,地上的积雪仍然未完全融化,苦涩的泪水又止不住。短短一个多月,夫妻两个仿若老了十岁一般。回到府第二天,两人都就病了。府医诊治后,叹了口气。俗话说,身病好医,心病难治。佟国维和赫舍里氏的病根多半是因为皇太后病逝。只能让时间慢慢缓解。叶克书、隆科多他们听到后,也是叹了一口气,让自家福晋努力照顾好阿玛和额娘。新皇才登基不久,作为当今皇上的外戚,他们现下正是忙碌的时候,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悲伤,努力帮助新皇站稳脚跟。……胤祚接到消息后,命令太医前往佟府医治。那太医给佟国维诊治后,长叹道:“老朽知道太傅因为皇太后的崩逝而伤心,可是也要照顾好自己,若是九泉之下的皇太后知晓,怕是要自责。”“多谢那太医宽慰。”佟国维苦笑一声,“作为阿玛,我实在是不尽责,皇太后自小病弱,却因为早慧,老夫将佟府的诸多重担压在她身上,现下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爷若是想惩罚的话,就惩罚老夫即可,可是宁儿……宁儿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为何不肯给她一个善终。”这些年,长明灯、香油钱都快堆成山了,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光明坦途。“唉!太傅要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现下正是新皇的紧要时期,漠西蒙古的和硕特部和准噶尔部乱了起来,您要打起精神帮皇上。”那太医语重心长道。佟国维叹气:“老了,要服老。新帝还有太上皇,老夫这点倒不担心。”那太医见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不过已经主动端起药碗喝药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四天后,佟国维得到消息,说是八阿哥上折子为索额图求情,想让他回赫舍里府养病,新帝才登基,应该施恩老臣。不过折子上去了,但是胤祚那边没有反应,显然想压下去。同时赫舍里氏一派的官员开始为索额图卖惨,表示索额图虽然有大过,但是现在已经被贬为庶民,而且垂垂老矣,宗人府大牢并不适合老人养病,看在二阿哥和赫舍里皇后的份上,请求索额图离开宗人府。此事为什么是八阿哥为索额图求情呢?年中的时候,因为边疆战事,胤祚就将大阿哥的宗人府宗令一职撤了,由八阿哥接任。佟国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内,八阿哥都能替索额图说话了。佟国维冷哼一声,命人套了马车,直接去了宗人府。宗人府的左宗正听到他来了,连忙出来迎接,“佟太傅来到宗人府,是有何事啊?”佟国维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幽幽笑道:“老夫听闻索额图病了,我们同朝为官几十栽,所以想来探望一下。”左宗正:……佟国维这话怕不是哄孩子的吧。朝廷说不知道佟国维和索额图已经水火不容,而且索额图被圈禁在宗人府,私底下可是有不少传言,说是因为对佟皇后下了毒手。“这……”左宗正为难地看着佟国维,干笑着说不出话来。佟皇后过世一个多月,京城中随处可见白幡,可见对方的民心。佟国维刚刚从东陵回来,正是悲痛欲绝的时候。他担心佟国维因为丧女之痛,丧心病狂地将索额图给毒死啊!“左宗正,老夫打听到,这月赫舍里氏的几个人可是私下里见了索额图好几面,他们能见的,我这个太傅难道不行吗?”佟国维冷冷地看着他。“这……佟太傅,您这是为难奴才啊!奴才也管不了这些,都是八爷的允许啊!”左宗正额头开始冒冷汗了,一边擦着汗,一边给身边的小厮使眼色,让他快去喊八爷。“本太傅不管这些,今日只想见见索额图,他家失去了一个皇后,本太傅也没了女儿,本太傅觉得和他之间很有话题,所以想来讨教一下。”佟国维直接将挡门的左宗正给推开了。左宗正急的直跺脚,赶走围着看热闹的宗室。去!去!去!什么热闹都上赶着看,小心殃及池鱼。早知道他就不出来了,让右宗正来处理,可惜那家伙鬼精鬼精的,直接尿遁跑了,留下他面对佟国维。佟国维缓步走到院子里,看了看方位,径直往宗人府大牢的位置走去。左宗正带着两三个小吏跟在他身后,想要拦住他,可是一下子被佟管家给推开了。佟管家瞪着眼,昂着下巴道:“大人小心些,我家老爷现在可生着病,若是不小心在宗人府晕倒了,皇上和太上皇可不会饶了你们。”左宗正等人一听,连忙后退,别说挡人了,连视线都不敢遮挡,就怕佟国维不小心摔倒。进入宗人府大牢,佟国维径直往角落的单间走去,找到索额图所住的牢房。和旁边四面漏风的牢房相比,索额图这间可以说是豪华单间,里面干净整洁,三面都是石墙,只有一面是铁栅栏,里面放着一张床,桌椅板凳齐全,旁边还有两个大书架,墙上贴了一些字画,看得出是索额图的手笔。他记得宗人府的大牢从没有这样贴心过,看来赫舍里氏使了不少力气。此时索额图正背对着众人练字,对于背后的骚乱仿若一无所知。佟国维见状,冷笑道:“索额图,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可真是自在啊!”索额图听到动静,继续写完手中的字,然后收了笔,其后转身看到佟国维,面色诧异,“佟国维,多日不见,你怎么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看起来足足老了十多岁啊!”佟国维不理他,鼻端嗅到一丝隐约的酒味,仔细扫量牢房布置,等到牢房门打开,循着细微的酒味,终于在书架的后面在找到了一壶酒。“莲花白?”佟国维揭开盖子嗅了一下,见索额图面无表情,手一松。“啪”的一声脆响,精致的酒瓶摔落在地,碎片和酒水蹦的到处都是,清冽醇香的莲花白酒味瞬间充满整个牢房。佟国维冰冷道:“索额图,现在还在国丧中,你身为宗室罪人,居然在这里喝酒,不知道你现在可能担得起大不敬?”索额图嗤笑一声,“佟国维,我知道你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是也不能随便对老夫发脾气,老夫虽然现在是庶民,可也做着赫舍里氏的主。”“呵呵……那么你就是承认国丧喝酒了?”佟国维走近索额图,嘲讽地看着他。“老夫没有,看佟太傅这架势是想屈打成招,还是想杀了老夫。”索额图眸中闪过一丝兴奋,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佟国维。“……索额图,你是否喝酒,自有宗人府调查,但是你这牢房里的东西,包括这酒都不应该出现,八爷想要捞你出去,啧啧……难道你为了出去,放弃了二爷,打算支持八爷?当年二爷在乾清宫,为了保下你的性命,可是几近放弃了所有。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事,太上皇才看清二爷的性子,断绝了他继承大统的可能性,现在看来,真是不值啊!”佟国维冷飕飕道,黑眸的挑衅让对方看的明明白白。他们都了解对方,知道对方所有软肋和逆鳞。“佟国维,你别以为老夫不敢对你动手。”索额图气的脸皮不断抽搐,从佟国维说话时,临脸色就一阵白,一阵青,眼睛瞪得好似牛眼,大掌高高抬起。“索大人可不能冲动。”左宗正挤到两人中间,抓住索额图的那只手。索额图怒道:“阿楚珲,你给老夫让开,我要教训他。”左宗正急的仿佛掐着脖子的大鹅,脖子伸的老长,高声劝道:“冷静,冷静啊!索大人!”佟国维见状,眼神一厉,抬脚对着索额图就踹了一脚。“嘶——佟国维,你找死!”索额图踉跄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地,觉得腹部火辣辣的疼。左宗正等人呆滞,半张着嘴看着佟国维,听到索额图的哀嚎声后,连忙挡在两人中间,同时示意随从将索额图扶起来。左宗正谄媚道:“佟太傅,咱们要冷静,冷静。”佟国维收起腿,冷漠道:“哦,不小心伤到了你,刚才我看到你的衣服上有一只老鼠,就情不自禁地抬起脚,你不用感谢本太傅。”“你……这个奸诈小人,太上皇居然让你当上了太傅,实在是糊涂啊!”索额图面目扭曲,脸都快涨成了猪肝色。“左宗正,你也听到了,他这是大不敬。”佟国维说完,就想冲上去再来一脚。众人见状,连忙抱住佟国维。左宗正满头大汗,声嘶力竭道;“佟太傅,太傅,您和他计较不值得,别气伤了身子。冷静……冷静。”左宗正内心无力,真想抽一刻钟前的自己两巴掌。即使让佟国维和索额图见了面,也可以让他们隔着门说话啊!为什么要让佟国维进去。“我冷静不了,身为太上皇的舅舅,本太傅还是再踹两脚吧。”佟国维喘着气道。左宗正一听,浑身一激灵,也顾不得上下级有别,架着佟国维就出去了。然后命令官吏将牢门给锁了。牢房里的索额图佝偻着腰站起来,看到佟国维如冬日待宰的臭猪挣扎不停时,幸灾乐祸地笑了。等到佟国维冷静下来,左宗正才敢将他放开。佟国维冷哼一声,看着被关在里面的索额图,指挥人除了床和恭桶,其他东西都搬了出来,就连之前的酒瓶碎片也被扫了出来,酒渍也被草木灰盖住了。看着“家徒四壁”的索额图,佟国维龇牙阴冷一笑,“索额图,你放心,有本太傅在,不会让你出去的。”“哼!”索额图冷哼,负手背对着他。至于之前买的点心,佟国维直接扔给了左宗正,本身这东西只是一个道具。左宗正有些诚惶诚恐,“佟太傅,这是……”佟国维:“五凤斋最好吃的桃花酥,如果自己不喜欢,可以给孩子。”“多谢佟太傅,多谢佟太傅!”左宗正连忙道谢。同时心中有些愧疚,他居然怀疑佟国维在点心里下毒。对方又不是糊涂了,也不会在自己带的点心下毒。佟国维走到宗人府前院时,正好遇上八阿哥。八阿哥见到他,连忙拱手道:“佟太傅有礼了!”佟国维嘴角微微扬起,“八爷果然尊老爱幼,对于索额图这样的罪人,居然也将其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让本太傅大开眼界。”“……”八阿哥面色有些尴尬,既然现在是他掌管了宗人府,赫舍里氏给了他诸多方便,给索额图一些优待也是可以的,而且皇阿玛下旨时,并没有说要苛待索额图。“八爷,本太傅作为过来人还是要提醒您一下,莫要做太多,小心贪多嚼不烂,竹篮打水一场空。”佟国维平静道。也许因为八爷本身身世背景较低,养成了其八面玲珑的性格,做事太过圆滑,这样的人虽然容易让周围的人舒服,不过相处久了,容易让身边人吃亏。而且据他所知,八爷似乎用宗人府的钱在拉拢人心,他不会觉得皇上只让他干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就有人接过他的烂摊子。皇上可和太上皇不一样,他管过宗人府的,对里面条条框框知之甚详。“佟太傅这是何意?”八阿哥笑容微淡,眸中带着审视。“本太傅现下已经辞官,皇太后才过世不久,能有什么意思?”佟国维摇头叹息道。说完这些,没再理八阿哥,背着手带着人离开了。八阿哥站在宗人府大门门口,目送对方远去,久久没有收回视线,“佟太傅对索额图动手了吗?”左宗正恭敬道:“佟太傅面对索额图时,受到他的刺激,踹了对方一脚,八爷,要不要下官去找大夫。”“嗯,让大夫检查一下,索额图也曾经是朝廷重臣,若是在宗人府出事,本王也对赫舍里氏不好交代。”八阿哥沉声道。“下官遵命!”左宗正恭敬道。……等到康熙和胤祚他们走后,茉雅奇开始着手对陵寝进行改造。之前陪着佟安宁养病的时候,闲聊之际,她就听佟安宁担忧过好多次盗墓的事情。虽说这种事情说起来有些晦气,但是也不能说佟安宁多想,谁知道几百年后大清是什么样子,额娘的那么多陪葬品可不能便宜了盗墓者,所以和康熙、胤祚商议过后,茉雅奇就打算在皇陵的下方再挖两层,弄成真假墓室。对于佟安宁那些年从康熙那里得到的所谓“陪葬品”,即使这些东西佟安宁并没有写进遗嘱中,茉雅奇都放进了陵寝中,还有各种样式的银币、金币、古董、珠宝,包括佟安宁收集到的各种有趣东西都填了进去,就连之前康熙送给佟安宁的黄金地球仪,也让茉雅奇放了进去。茉雅奇在这边忙碌时,康熙和胤祚他们回到了紫禁城。听说康熙回来了,二阿哥、三阿哥他们纷纷来请安。康熙坐在养心殿的暖阁中,看着屋内的儿子们,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你们都来了,朕很高兴,今年冬日比往日冷了许多,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要注意保暖。”二阿哥闻言,微微仰头看了看康熙。自从皇太后过世后,皇阿玛头发花白一片,脸上的皱纹也越发深了,虽然唇边带着笑意,可是两眼却像枯井,眉头紧蹙,藏着满满的悲伤。而且今年比起往年可以算是暖冬,冬日并不很冷。老人家估计是觉得寂寥了,所以才觉得冷。“多谢皇阿玛关切,儿臣谨记。”二阿哥温声道。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朝廷的队伍已经到哪里了?”将佟安宁的梓棺送到东陵后,大阿哥他们就拔营启程去蒙古了。三阿哥上前:“启禀皇阿玛,大哥前段时间来信,已经走了一半路程。”“哦。”康熙又应了一声,然后没和大家说太久话,就让二阿哥他们离开了。胤祚到养心殿时,就看到康熙背着手孤零零地站在殿中,仿佛迷路的孩子,心中叹了一口气。梁九功见胤祚过来,顿时面色一喜,仿若见到了救兵,连忙道:“太上皇,皇上来了。”“哼!他没事来朕这里干什么?”康熙没好气道,不过还是转过了身子,凶巴巴地看着胤祚,“站在那里干什么?是想当柱子吗?”胤祚怀里抱了一个盒子,上面似乎贴着东西,恭敬地走到康熙面前,“皇阿玛,这是额娘给您留下的遗嘱。额娘临终前,托付了瑶姨为遗嘱执行者,您回来后,她就进宫将这东西交给了朕。”佟安宁写遗嘱的时候,身边的人都知道,从小时候到现在,不知道写了多少,康熙这里都收藏了一箱子。“!”康熙瞳孔骤缩,眼眶霎那间红了,上前直接夺过盒子,不过并没有急着打开,“你的呢?”胤祚抿了抿唇:“儿臣的已经看了,皇阿玛若是想看,儿臣派人去拿。”不过看了,可能不怎么高兴来着。“算了,既然是她给你留的,朕就不看了,你快回去好好处理政事吧,朕现在没时间陪你说话。”康熙直接下了逐客令。胤祚闻言,嘴角微抽,“儿臣遵命,不过皇阿玛,这钥匙您要不要了?”康熙看了看盒子,伸手讨要钥匙。胤祚将一个密封的信封递给他。等到胤祚离开,康熙将盒子打开了,最上面是一份遗嘱清单,下方是信,然后是各种地契、房契、股权契书……康熙拆开信…………皇上表哥,在您拆开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长眠地下,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般称呼您,咱们相识一生,我算是看着您成为一个运筹帷幄的帝王,现下您成了太上皇,估计还有好多年要活,人生苦短,您有那么长,要不换一个赛道,换另外一种身份来看这个世界……康熙看完后,笑骂道:“她居然想让朕钻研那些奇淫巧技。”佟安宁表示,谁让您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都说心宽体胖,操心少了,说不定能超过历史记载年龄。梁九功闻言,笑道:“如果佟主子在,估计要抗议您这说法了。不过奴才觉得,以您的能耐,就算是钻研这些,也会出成绩,说不定震惊佟主子的下巴。”“哼!她现在走了,朕要见到她,还要等好久。”康熙仔细打量佟安宁给他留下的图纸,是一艘蒸汽轮船,还有一个特殊的玻璃瓶,里面盛放着一堆黑色物体,佟安宁解释说,这种东西是古书上的石脂,康熙可在《梦溪笔谈》中找到,佟安宁称呼它为石油,从里面可以提炼许多物质,未来十分有作用,以现有的条件,康熙若是找到了,可以开采。康熙也知道这东西,许多古书都有记载,这东西可以燃烧取暖,而且可以治疗六畜疥癣,元朝的时候还作为岁纳。康熙打开木塞,轻轻嗅了一下,有种刺鼻的油脂味道。康熙看完遗嘱后,笑叹道:“朕看她是担心朕这个太上皇给胤祚找麻烦,所以才给朕找事情做。”“呃……奴才以为,佟主子应该是想让大清发展的更好。”梁九功躬身道。至于给皇上找麻烦,说不定乐得看热闹呢。其实吧,如果不是顾忌康熙的身份,佟安宁都想让康熙研究一下“电”,看看能不能弄出电池,发电机和电动机她是不想了,毕竟就是蒸汽机,也是研究了几十年才有了结果。可惜康熙毕竟是皇帝,还是个古人,就算再开明,对于天地雷电还是有敬畏之心,尤其传统思想中,“雷电”和天地神祇有关系,康熙摆脱不了固有框架,研究这东西,得到的成就感估计没有惊吓多。康熙又拿起了遗嘱清单,嘴角胡须微翘,带着两分怀念,“看来朕在她心里还是有分量的,这东西要比之前她许给朕的多得多。”梁九功:“奴才以为,在这紫禁城,您、皇上还有茉雅奇公主在佟主子心里的分量不能比。”康熙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其重新锁上。梁九功:“皇上,那咱们是不是按照佟主子的想法,凑个热闹。”康熙白了他一眼,“佟安宁将格物园的两间实验室交给了朕,朕就勉为其难地去看看。”梁九功见状,满脸谄媚,“那等到您研究出东西,奴才也能得个实验助理的名字名留青史。”他可是见过许多昭宁公他们发布的研究成果公告,就和那些修书的翰林一样,不仅所有人都写上,就连助理也有名字。“你倒是野心大啊。”康熙轻瞥道。要让助理名字都能名留青史的,肯定是大成果。不过梁九功作为伺候了他一辈子的奴才,足以在史书上有记载。……其实不止佟安瑶、佟国维、赫舍里氏、胤祚他们得到佟安宁的遗嘱,佟安宁还给宫里的阿哥、公主都留了东西,毕竟她也是康熙的皇后,这些阿哥和格格都是要喊她皇额娘的。二阿哥得到的是除了一些古籍和国外译文书籍,其中比较醒目的是一个篮球大小的黄金地球仪。二阿哥将黄金地球仪拿了出来,失笑道:“皇额娘可真是大手笔啊!”这是提醒他要多看一下世界?二阿哥想了想,户部的船队明年三月就要再次起航。现下新皇才登基,漠西蒙古和硕特部和准噶尔部发生摩擦,皇上和皇阿玛估计不允许,听说之前皇上学了一些海外夷语。他自认学问也不差,在这方面,不能连皇上都比不过吧。就在二阿哥欣赏黄金地球仪之际,二福晋瓜尔佳氏面色愁苦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