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阿哥上前行礼问安,脑子转得飞快,眼角瞥向在坐的各自额娘,猜不透这是唱得哪一出?太皇太后叫了起,独独留下六阿哥跪在原地。明眼人一看便知太皇太后针对的是德妃母子,后妃们心里偷着乐,阿哥们却毫无幸灾乐祸的念头,眼里充满了紧张。“小小年纪目中无人心思歹毒,乾清宫御前侍卫能是你动的!”太皇太后放任过一次,这一回说什么都要好好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御前侍卫?谁?众人神情多变,只有消息灵通的太子惊讶之余若有所思。“太子是储君,是你的兄长,数度不敬礼法规矩难不成喂了狗?”太皇太后杀鸡儆猴,“你们几个也一样。”胤祚不怒反笑:“储君又如何,兄不友弟自然难恭,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宫里但凡会喘气的人,哪一个是瞎子聋子,太子所做所为可曾有一点友爱兄弟的样,接连两日下毒,心思歹毒的到底是谁?难不成我生来活该被别有居心的兄弟当靶子!”平安没跟着六阿哥去慈宁宫,人一走跌跌撞撞跑去找梁公公报信。“不好了!太皇太后叫走了所有阿哥。”这个节骨眼去慈宁宫必然不是好事,平安心突突直跳。梁九功忙进殿禀明,啥时候才能消停?“放肆!”太皇太后怒斥。“胤祚!”德妃拉扯儿子衣袖,让他别再说了。胤祚偏不:“庶出就不是人,后宫死了多少阿哥、公主亦不见太皇太后操心,偏巧管到乾清宫、尚书房。我不懂勾心斗角也不想懂,就想活得自在些也是错!”“孽障!”太皇太后摔了桌上的茶盏。康熙急忙赶来,一句话堵得太皇太后哑口无言。“祖母,后宫不得干政。”康熙脸上带着薄怒,上前拉起胤祚,免了德妃的礼。“皇阿玛保你无忧。”康熙给出承诺,一立护着。所有人惊掉下巴,胤祚仰起头凝视康熙,积极的有些过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帝!”太皇太后气得不轻,“你这是要干什么!”“都散了。”康熙安抚的拍了拍胤祚肩膀,“君无戏言。”胤祚点了点头,满脑子全是康熙莫非吃错药了?太过干脆给出的许诺诱人归诱人,里面的门道值得深究。其他人看六阿哥的眼神变了,眼里的嫉妒快要溢出。想不通整日惹是生非的六弟有什么好?能得皇阿玛立保,连孝道都不顾了!地位受到了威胁,太子头一次体会到暖风下的彻骨寒凉。“胤祚!真是好名字!”太子极尽讽刺的丢下一记冷眼。“六弟好手段,着实叫人叹为观止。”胤禔嫉妒的面容扭曲,在皇阿玛的眼里他这个长子难道真的一无是处?胤祚尝到了众矢之的的味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到最后还是会为了皇位斗个你死我活。德妃死死拉住儿子的手,忧色尽显。“没事,皇阿玛不是保证过了,好好过日子便是。”胤祚送额娘回去,简单的提了两句心里好有个底。德妃真不知道说儿子什么好,“太冲动了!”“我有分寸。”康熙能够说出立保他的话,一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胤祚梳理了一下头绪,不难找出根源。有可能上一次找种子的事有了眉目,康熙想要加深父子关系,更牢靠的为其所用。这正是胤祚想要的结果,不愧是康熙掌控人心一绝。慈宁宫中祖孙二人气氛异常紧绷,太皇太后越发猜不透皇帝的心思。“捧着六阿哥,置太子于何地!”简直不成体统。康熙气不打一处来:“太子做的事哪一件有兄长的样子,委屈了胤祚。”“嫡庶有别,养大了六阿哥的心性,日后手足相残又当如何?”太皇太后经历过,最怕大清根基动荡。康熙未言,不给出令人心服的许诺,以胤祚的性子能捅纳兰容若一刀,就有可能做出更悚人惊闻的事来。事情频频发生的起因,康熙心知肚明,若没有取名胤祚,就不会有今日种种。“您不要再插手了。”康熙不希望闹得不愉快。太皇太后憋屈的说不出话,眼看着皇帝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便离开。回到御书房拿起密折看了又看,心境尚未平复,康熙幽幽一叹,“天意!”虽然不清楚折子里写的内容,梁九功敏锐察觉到皇上对六阿哥态度上的转变,不再那么飘忽不定好似可有可无。惠妃叫住儿子,来到偏僻无人的角落,打发奴才走远些。“容若出事了,据传是六阿哥动的手。”具体是不是惠妃原先不确定,听到太皇太后怒斥六阿哥心思歹毒,消息八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