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八代求的不是赦免徐元梦的罪,而是请求放过其父母,反衬康熙不念孝道,火气一下子直达顶峰。胤禔步上台阶,行礼问安。康熙没叫起,猜到大阿哥来此的目的,无外乎借机做人情,小心思全写在了脸上。“所有的错都是朕的,嗯?”康熙怒意横生,原本打算放过徐元梦,现在改了主意。梁九功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大阿哥凑哪门子热闹,一下子点燃皇上未灭的怒火。顾生奇怪的看了一眼六阿哥,话里话外是在怂恿其他阿哥参合进去?太子已然表现出极度不满,八阿哥在这个敏感时期紧随大阿哥脚步,难道没好好考虑一下后果?顾生实在猜不透看不明。顾师傅去求情未必能如愿,胤禛昨日求过,不也落了脸面。胤禛都不敢去看太子的脸色,目光不自觉的瞟向老六。“耿介,你认为呢?”太子没头没尾的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皆知其意。耿介未料到这把无名火会烧到自己身上,跪下垂首道:“奴才不知。”实话,救不救不在于他,而是太子的意图。太子恶极一到关键时刻选择明哲保身的奴才,抓起边角的茶盏砸在耿介头上。温热的茶不烫,顺着额角流下的不仅仅是茶水还有血迹,耿介哪里敢躲,硬生生挨了一下头破血流。“太子息怒。”其他师傅立马跪下,浑身上下皮一紧,害怕成为下一个挨打的人。太子尤不解气,离开座位对耿介一顿拳打脚踢,“狗奴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胤祚站在门外抱臂看戏,第一次见太子暴虐的一幕,别说挺新鲜。“圣人言,理当尊师重道,怎么不说?”话看似对耿介说的,但是,胤祚故意火上浇油,摆明了激起太子的怒火。耿介任打任骂心中悲凉无助,圣人的话岂是那么好用的?心思不纯的老六吓到了其他阿哥,胤禛看不下去,“少说两句。”胤祚话风一转:“顾八代救不了徐元梦,恐会遭到牵连,你不去?”胤禛脸色精彩纷呈,“你什么意思?”“没什么,单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胤祚坦然无比说出目的。尚书房这些大学士,不是一向对太子溜须拍马,借着机会好让这些奴才看清楚,太子的品行可没表面光鲜,尚书房是皇子读书的地方,不是他太子一个人的书房!“拖出去,扔外面淋着。”太子眼神阴翳的转向老六,“满意了?”“还好。”胤祚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呵!”太子掐死老六的心一浪高过一浪。胤禛看老六的眼神像在看疯子,“你要干吗?”“去救你的顾八代,少冲我嚷嚷。”胤祚不忘邀请其他兄弟,“一道同去瞧瞧热闹。”“有病!”胤禛满脸怒容,越过老六夺了苏培盛手中的伞,快步朝着乾清宫走去。历史上顾八代便是老四的良师益友,胤祚到要看看胤禛如何在这次的死局中力挽狂澜。“伞给我。”胤祚伸出手去。顾生犹豫了一瞬道:“奴才为您撑伞。”“不用。”胤祚撑着伞步下台阶,不紧不慢去看戏。“阴晴不定。”太子对老六的批语。其他阿哥眼神交汇,不知去还是不去,好想弄清楚之后会发生何事?太子乘轿子也去乾清宫,看的不是别人而是老六,总感觉胤祚在憋大招。太子都走了,其他人留着干着急,于是一个眼神行动起来。胤祚走到徐元梦面前蹲下,手里的伞往对方头上挪了挪。“六,阿哥。”徐元梦眨了眨眼睛,已经没力气用手抹掉滴落在脸上的雨水。“知道错在哪里吗?”胤祚其实不需要徐元梦给出相应的回答。“顶撞仅仅是一方面,坏就坏在胤禛的立场上。”胤祚笑得意味深长,“也许是好心却办了坏事。”徐元梦听着,语气中的阴冷刺骨不加掩饰,不明白六阿哥说这些有何用,他已是将死之人。“很不幸,胤禛又去求情了,不单单是他,还有顾八代、大阿哥。”胤祚抖了抖垂下拖地沾湿的衣摆。“你是想活呢,还是盼着一了百了?”胤祚单纯的好奇。能活没人愿意赴死,徐元梦老泪横流,不求六阿哥帮忙,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忘了说,耿介被太子打了,现在和你一样躺在雨地里。”胤祚眼里不含一丝幸灾乐祸,单纯的复述事情经过。徐元梦僵化的思维,读不懂六阿哥究竟想表达什么?说曹操曹操坐着轿子路过胤祚身边,太子掀开帘子两人视线一高一低相遇。“幼稚!”太子说不出的莫名其妙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