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却觉得老六说这话阴阳怪气,追上前去:“你什么意思?”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争执的两人身上,太子见此情形阴郁的脸色一下子好了不少。怎么把不合的两兄弟中的一个忘了,有老六这个刺头在,用来对付老四绰绰有余。“我能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有病!”揪着他不放可不是有病是什么,胤祚不记得有说过不当言词。胤禛大脑一热脱口而出:“皇额娘对众兄弟一视同仁,哪里不待见你了?”一时间整个院子为之一寂,奴才纷纷垂首大气不敢出,恨不能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皇上和各宫主位刚回去,阿哥们也该回去上课,没想到又出事了。“一视同仁?”这是胤祚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最滑稽的笑话,“嫡子的发言权,很,嗯,不错。”“你胡说些什么!”胤禛反应过来脸色煞白。“太子,你看这事?”胤祚不睬因地位提升理智减半的某人。“这话从何说起?”太子问的是前一句来龙去脉。胤禩小声道:“刚才拜见皇额娘时,六哥站在末尾。”只说看到的事实,其他的不做补充。“站哪不一样,地方就那么大。”胤祉不觉得有问题,心道老四太矫情。太子从头到脚打量老六一通:“你这身衣服穿得也太素了。”和其他兄弟形成鲜明的对比。“我觉得挺好。”胤祚弹了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册封皇后是大喜事,同样也是在冲喜,谁不是一身新衣到场,偏偏老六穿得格外朴素,给人感觉确实不太好。“都回尚书房。”太子截断话头,此处可不是吵架的地方,压下不合时宜的争执,带着众兄弟离开。胤禛跟在太子身后,拿出做弟弟的样子,意图抹平之前的小尴尬。吴嬷嬷算计翌日,康熙下朝归来,乍闻噩耗。“皇上,皇后娘娘崩了。”梁九功特来禀报。“摆驾承乾宫!”康熙脚步匆匆赶去见佟皇后最后一面。梁九功派个人通知阿哥们,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众阿哥一脸肃穆,没想到承乾宫主位只做了一日皇后。灵前胤禛默默流泪,日后他又将何去何从?从未有过的迷茫不安笼罩。太子现在看老六的眼神带着极为浓重的审视,“你会未卜先知?”结合昨日的种种很难不往深处思量。“高看我,大家不是都清楚。”这锅他可不背,胤祚道,“一堆太医又不是吃干饭的。”知道归知道,老六的表现十分令人怀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太子没往下继续问。胤禛红着眼睛站起来,走到老六面前,眼神晦暗不明盯着对方。胤祚瞧不起胤禛,大晚上守灵懒得争吵扭头就走,到一边垫子上跪着。在胤禛眼里老六刻意躲避就是心虚,冲动占领理智的防线追过去。“昨天的话说明白!”胤禛明知皇额娘的死迟早的事,内心仍旧无法接受,彷徨无措的心没了着落需要一个支点。胤祚不搭理没事挑事的人,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晚上即使烧了炭火也很冷,要命!顾生一直在六阿哥身边,生怕兄弟俩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上次你就说让我多关心皇额娘。”胤禛记性不差,“昨日你又说那样的话。”胤祚好烦:“我知道的大家都知道,装什么聋子瞎子。”可笑,难不成还想把佟皇后的死安在他身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胤禛却不知道想表达哪种意味。“我一个外人都知道的事,你一个天天跑承乾宫的人一无所知?”胤祚起身,“我可不是软柿子,离我远点。”毛病!胤禛梗得哑口无言,他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御书房,梁九功奉上入口刚好的热茶,“四阿哥差点和六阿哥吵起来。”康熙饮了半盏茶放下:“四阿哥……”去留问题实在头疼,当初抱给佟皇后抚养未记于名下,如今总要有人照顾才是。“让四阿哥回德妃那边,母子一场多少有个照应。”康熙不打算将四阿哥划归在佟皇后名下占着嫡出的显赫身份,将来极有可能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只怕六阿哥不乐意。”梁九功确确实实害怕兄弟俩针锋相对斗成乌眼鸡。康熙信胤祚:“嘴皮上损两句,用不着他照拂,不满也给朕憋着。”梁九功退下亲自去永和宫递个话,再去找四阿哥,生母好过在别人手里讨生活强。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生母这边,胤禛内心五味杂陈,很是酸涩难言。早知会是这样一个讽刺的结果,胤祚不仅没发飙顺其自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