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惠嫔叫来。”康熙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此人,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后宫嫔妃以及皇子都叫来。”尚书房的阿哥们一听到又要去慈宁宫,不约而同看向老六,又犯了什么事这般兴师动众?一众阿哥跟在太子身后来到慈宁宫,刚到就听皇阿玛质问惠嫔。“这不是你所为?”康熙一再看到与巫蛊有关的东西,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妾身冤枉,没道理以此法诅咒太皇太后。”惠嫔跪在殿内早有准备,哭着诉说有多委屈。“死性不改!”康熙火山喷发,认定是惠嫔所为,有什么样的额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无脑至极。惠嫔膝行两步至太后太后面前,“这样的布料一向是中宫才配使,皇上若不信大可一查到底。”胤祚进殿走过去,扫了一眼康熙手上的布,上面画着红色的小人,写有生辰八字和诅咒的话,已经猜到针对的是谁。站在额娘身后,胤祚乖巧的低头不参合,一样的手段一样的闹剧,弄得他连看戏的心情大减,就不能换个花样?惠嫔一开口提及布料,皇贵妃心弦紧绷,避免这把不同寻常的火烧到身上,起身回道:“妾那有一匹未动过,再就是毓庆宫会留出一到两匹。”掌管宫务的皇贵妃不得已开口点出太子,明眼人谁不清楚惠嫔和大阿哥的事全因厌镇而起,如今又将太皇太后拖下水,这是打算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太子来只为看戏,不料成为了戏中人,“儿臣全然不知,东西都由奶嬷嬷打理。”话音未落心神一凛,察觉到设局之人的险恶用心。“来人,去查。”康熙对太子的不满表现在脸上。太皇太后向着太子:“许是奴才办事疏忽,让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康熙听不进去劝:“惠嫔禁足,八阿哥搬至阿哥所。”自己的儿子身在宫外牵肠挂肚,惠嫔哪有多余的闲心照顾别人的孩子,挪出去清静。彻查很快有了结果,太子呼吸一滞,来了!“太子的奶嬷嬷那里找出一模一样的布料,审问不出都用在了何处。”穆克登话只说了一半。康熙懂了,其他人同样听明白了,太子奶嬷嬷犯事,身边的奴才又要大换血。太皇太后意有所指:“奴才的祸奴才担着,欺上瞒下的狗东西。”原本追究的意图荡然无存。“交由慎刑司处置。”太子的颜面重要,康熙心火一次次压下。太子自辩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憋闷的难受。他失去的不是奶嬷嬷一人,而是手里皇额娘留下来帮他的人手,眼下相当于壮士断腕。胤祚替太子可惜一瞬,没了眼睛和耳朵,身边又都是康熙布下的眼线,笼中鸟的感觉有没有?眼前的局到现在胤祚没太看明白,惠嫔到底图什么,就为了砍掉太子一条胳膊?未免过于儿戏。晚上刚躺下,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胤祚起身披衣下地,“出了什么事?”“回六阿哥,刺客混入宫中。”顾生打听到的消息有限,“皇上派人保护诸位阿哥。”“去哪?”分散保护浪费人手,胤祚穿好衣服往外走,后又记起一件事,回屋拿了匕首揣袖子里。“都去三阿哥那边,方便搜查。”顾生送六阿哥过去。胤祚不解:“宫里怎么会有刺客?”外面绝对进不来只能是内贼,“谁受伤了?”“奴才暂不清楚,六阿哥稍安勿躁。”顾生还有事要忙,送了人交给侍卫转身即离。顾生接到皇上口谕,负责搜查六阿哥住处,犄角旮旯不能放过,皇上在怀疑什么?让人难以摸透。胤祚找了张椅子坐在桌前倒茶喝,视线掠过一张张忧心忡忡的面容,猜其他人估计没他知道的多。太巧了,胤祚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白天才出了诅咒一事,晚上刺客便冒头,如果所料不差必是冲着太皇太后去的。至于伤没伤死没死,不在胤祚的考虑范围内,上了年纪的人不经吓,这么一闹晚上估计得彻夜难眠。别人的贴身太监都在正主身边呆着顾生却离开了,胤祚不得不去怀疑,康熙对他这个儿子臆想程度过于高,就因为纳兰容若的死?太可笑了!胤祚勾了勾唇角,怎么不说医术不发达用药过于保守,太医开药治不好也死不了,康熙到底咋想的,偏要往他身上靠,奇了怪!“老六,你在冷笑什么?”看了渗得慌,胤祉追问。胤祚敷衍了一句:“晚上不能睡,明天请假不去尚书房。”“没出息。”胤禛总也管不住嘴,恨铁不成钢。胤祚当老四是空气睬都不睬,收回思绪拐到太皇太后死亡时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