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敲门进屋:“太子带着诸位阿哥来探病。”“这么闲?”来看他笑话或者揣着别样目的?胤祚一下子想到某件事,乐了。太子驾到院子里的奴才跪了一地,正对着大开的房门坐着的胤祚未起身相迎。“病了?”是有点病容,桌子上还有未喝完的药,太子嘴角微扬,“可是奴才服侍不周?”“哪里,有太子关怀备至,我的病马上就能好。”胤祚视线扫过每一张脸。“大哥的表情略奇怪,听说昨天晚上闹鬼好生热闹。”顾生扮鬼没把人吓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胤禔眼里的喜意十分碍眼,胤祚忍不住意有所指。“怎么会有鬼,是人在装神弄鬼,可惜没能抓到。”胤禔气得咬牙,“别落到我手里。”胤祚偏要膈应老大:“是吗,我怎么听说大哥以前的贴身太监喊冤?”胤禔不动声色观察老六:“不中用的奴才换了便换了。”心里七下八下,老六该不会知道什么吧?“大哥身边换人的速度赶上太子了。”胤祚意味深长瞥了一眼后者。这话任谁听了都觉得胤祚话里有话,太子更是疑窦重生。身边频频换人是因做错了事,难不成老大也一样,才会用换掉身边人的方式借此警告,或者在隐藏什么?胤禔心慌慌,皇阿玛知道了?不可能!太子越看老大越觉得有问题,试探一下也许会有惊人的发现,不过老六这一手借刀杀人实在不怎么样。兄弟三人打着哑谜,老四、老五、老七听得是半懂不懂,明明有些事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却像隔座山似的看不透,弄得人抓心挠肝难受。“时辰不早了,你歇着吧。”胤禔做贼心虚,唯恐老六故意将矛头引向他,以太子的尿性绝对会私下彻查。胤禔不敢保证身边的奴才死绝,万一漏出蛛丝马迹后果不堪设想。“说得是。”太子已然盯上了心思不属的老大。一个急于躲避,一个迫切抓把柄,两个人首度默契的一同离开。顾生在旁听了个全乎,实在搞不懂六阿哥这么做的目的,皇上即已出手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太子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赏你。”一盘子剥完壳的花生,胤祚丢给顾生解决,浪费粮食可耻,“药拿走,我不喝。”顾生之前劝过六阿哥喝药,奈何六阿哥倔脾气上来,说不喝就不喝,总不能硬来。端走碗盘,顾生也不爱吃花生,分了一多半给平安。晚上没再入梦,胤祚总算睡了个好觉,晨起精气神又回来了。原定的明日出宫,没想到运送种子的队伍因大雨引发的山洪困在了路上,出宫的事无限延期。平静的日子过了数天,胤禔每天很晚才睡,满脑子全是扎小人到底有没有效?老六一向健康,他将小人处理掉后老六便病了,巧合?心中难耐的胤禔不断假设,“要是再来一次,老六会不会得一场更大的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了?”搜查现形胤禔特意秘密派人找到医治老六的太医,打听清楚具体病情,确定与风寒热症常见病无关,仅仅是疲惫过度。胤禔掩藏在底层的胆气上浮,推测老六生病极有可能符合巫蛊效用。这几天胤禔抓心挠肝难受,想再试一次的念头如脱缰的野马奔腾。急于弄清楚扎小人只对老六管用,还是对其他人一样成效显著?憋了数日实在按耐不住,胤禔偷偷摸摸又弄来了布和针线,亲自缝出一个布偶。太子一方暗搓搓的查探老大犯错的原因,借助内务府的便利,唆使刚刚分派到老大身边的奴才充当眼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撒下大网耐心等待鱼儿上钩。胤祚又梦到扎小人,这次他不再是被扎的布偶,万幸成了旁观者。老大真是个猪脑子,果然被之前的胡乱猜测误导了。胤祚乐呵呵目睹小人身上多起来的针暗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胤祚嘴角带笑一夜好梦。隔日,太子得到消息,“布和针,这能做什么?”奶嬷嬷一下子记起件事,压低声音道:“巫蛊。”“什么!”太子立时目瞪口呆,“他不要命了!”“这不正是送上门的好机会,无论大阿哥所咒何人,定会犯了皇上的忌讳。”奶嬷嬷劝太子抓住难得机遇。“连同明珠一起除掉。”太子眼底闪着兴奋异常的光亮。“一个被皇上彻底厌弃的阿哥,哪怕是皇长子也无力回天。”奶嬷嬷清楚太子的心病,长兄这座不大的山该挪位置了。太子思量半晌,“最好是有人因巫蛊之术病倒,添一笔人赃并获,如此一来再无翻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