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看了她一眼,往她那边挪了一步。
餐桌上终于清净了下来,杜庭政吃完早饭,拿起早报和邢心打印出来的每日新闻与计划要点来看。
直到邢心提醒道:“杜总,该动身了。”
杜庭政放下报纸,管家拿着根据邢心汇报的行程搭配好的衣服给他看。
杜庭政扫了一眼没说话,便是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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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屹下了课,先给鹤丛打电话。
鹤丛接了,有气无力地:“我刚下夜班,你最好有点正事儿。”
“不算正事,”蒋屹说,“我腿疼,头晕,还恶心,吃点什么药呢?”
“嗯?”鹤丛这次没调侃他跨专业了,语气严肃起来,人也清醒了:“你在哪里?”
“在单位呢,”蒋屹连忙安抚他,“我没事,我就是有点难受。身体上的难受。”
“不用刻意强调,”鹤丛有点无语,听动静似乎起来了,正在穿衣服,“我给你送药过去。”
蒋屹有点不好意思:“你还是睡觉吧,我自己去学校对过药房里买。”
“少跟我来这套。”鹤丛说,“找个踏实的地儿待着,等我。”
蒋屹回到办公室,把暖风开大,然后换了短裤。
身上这条休闲裤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又硬又垂顺,穿在身上是好看的,显得腿更长更直,就是一直摩擦到膝盖和大腿上的烫疤,太折磨人了。
蒋屹坐在床上看伤痕累累的腿,膝盖看上去还好,烫疤有点红肿,隔一会儿疼一下,火烧一般。
鹤丛来的时候他正用镊子夹着消毒棉消毒,疼得龇牙咧嘴的。
“怎么搞的?”鹤丛用手背贴他的脑门和后颈,顺手搓了一下说,“低烧。”
蒋屹点点头,无精打采“哦”了一声。
鹤丛把装着常用药的塑料袋放在床边,抓着他的腿俯身看了一眼膝盖,又去看他的伤疤。
伤疤整体呈不规则圆状,边缘清晰,有些泛白,周围红肿。
是烟头烫伤的。
“……谁弄的?”鹤丛动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你昨天去哪里了?”
蒋屹皱着眉问:“会不会留疤啊?”
他不回答,鹤丛也不回答,拿起碘伏和镊子,闷着头给他重新消毒涂药。
“不会留疤吧?”
蒋屹继续说,拿起手机来查,小声嘟囔:“那得多难看呢。”
手里一空,手机被抽走了。
鹤丛把他手机扔在一边,将镊子跟消毒棉一起放进袋子里,摁在手里严肃地看着他。
“干嘛呀?”蒋屹说,他声音低了,含糊地说什么话的时候,好像很委屈,像是撒娇。
这么大个人了,总跟小时候一样,分不清轻重缓急,一点都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