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变了脸色:“我不是怕别人为难才来,师兄当真不懂我的心吗?我……”
“你该走了。”
秦江月言尽于此,推着轮椅回了屋里。
薛宁愣了一下,赶紧追了进去。
温颜也想跟上去,可耳边不断回荡着“你该走了”那几个字。
薛宁是他的未婚妻,她有追进去的理由。
而她又算什么呢。
难道要当着人家未婚妻的面,说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情吗?
只要薛宁还在一天,她就没有身份表露那些感情。
房间内。
薛宁追上来的脚步很快被秦江月的眼神制止。
他抬起眼来,坐在轮椅上的人微微仰视站着的她,却有种她被俯视的感觉。
“你也走。”
他简短地言语得到同样简短的回答。
“我不走。”薛宁又往前一步,“想让我走?做梦来得快些。”
秦江月表情不动,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暗情绪在他身边飘渺地环绕着。
他平静地问:“不走,留在这里等死?”
秦江月一句话把薛宁搞得心慌意乱。
相信没有人在听到可能会死的时候还很淡定,特别是不久前才死过一次的人。
哦,秦江月这种除外。
他这么说,定然不是他要伤人,他不是那种人,也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这片地方唯一有点本事的,就是上面送来照顾他起居的傀儡。
此刻傀儡正停在一旁,看样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也没有启用的打算。
以前无所不能的人,大概也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个人问题都要别人帮忙解决的困境。
薛宁剧烈地咳嗽起来,每次咳都会出血,血溅得到处都是,于是她知道秦江月说的是什么了。
肺部疼得厉害,满地鲜血,让她想起穿书前在医院看到人胰腺病发作吐血的样子。
太真实了。
她踉跄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撑着桌子,努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