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适思索良久,才保守回道:“殿下,意适从未想过这个,大长公主让我见到了您,我便……”
傅成今放下茶杯定定看着她,打断道:“那你现在好好想想。”
谢意适:“……”
有病!
手在袖中紧紧握住,谢意适慢慢调整呼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意适便当着您的面,斗胆冒犯一下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是储君,势必忙于朝政而疏远后院,他与日后的太子妃,不说琴瑟和鸣,怕是连见面都很奢侈。意适不求夫君一直在身边,但希望想见时便能见到,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前半句说自己害怕夫妻关系冷漠所以对太子不感兴趣,后半句既表明自己不会争宠又强调自己对未来夫君死心塌地的情,都说到这份上了,谢意适不信他还有话说。
可惜,傅成今还真有。
“如若心中无你,纵然时时相见,也是同床异梦。”
谢意适被气笑了,好在及时用帕子掩了掩不该出现的异样,将其化为一声苦笑:“如此,那便是我的命吧。”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露出真面目。
从位置上起身,她行礼道:“殿下,意适今日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管傅成今会不会再开口,头一扭就往外走。
春归听到开门声回头,看到自家姑娘独自出来,赶紧上前。
谢意适一路快步,回到马车上才沉下脸,一手撑在小几上,食指顶住太阳穴用力地按了按。
春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头疼的样子,便取了惯用的安神香膏涂于指腹,跪坐在她身旁轻柔地为她按压头上的穴位。
按摩了好一会儿,谢意适才平复情绪,示意春归歇歇。
“西南王不太对劲,与传闻截然不同,得再详细查一查……”她蹙眉道,“我外祖父那边怎么说?”
春归出门前刚让人回了话,答得很快:“老管家说老爷明日抵京。”
“好。”谢意适右手扶住额头,静静闭了会儿眼睛。
原以为有大长公主送来的天赐良机,一举拿下西南王,借其之势破解死劫是最可能成功的办法,如今看来,为了以防万一,请外祖父去查二皇子这条路还是不能搁置。
紧闭的眼帘之下掠过方才端坐于前,一本正经的清俊面庞。
难道风流只是西南王的伪装,传言为假?
西南距离京城,确实是太远了。
正想得入神,车厢内响起春归有些犹豫的声音。
“姑娘,你和西南王,是不是八字不合啊?”
谢意适睁开双眸,所有深思熟虑在这一刻被好奇取代:“何以见得?”
春归回忆昨晚的事,再回忆今天的一切,陈述道:“昨天他气冲冲走了,今天是姑娘您气冲冲走了。”
谢意适:“……”
她忍不住也怀疑起来,不会真是八字相克吧?
东宫。
王公公翘首企盼好不容易等到太子殿下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人汇报祛疤膏的战绩,才下马车的人先甩了一堆新活计下来。
“有三件事。”傅成今脚步匆忙地朝书房而去,边走边道,“一去查一查谢国公府最近是否有异,二给孤盯紧西南王,三……”
有停顿,重点来了。
王公公高高竖起耳朵。
傅成今脚步快了几分,脚步声却更沉重了。
“孤露馅儿了,立刻找人把西南王心有所属的消息散布出去。”
“噗……”
就知道芝麻馅儿装不成红豆的。
王公公一个没忍住笑出动静,随后迎上自家主子爷的死亡视线,收起笑容干脆利落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悔改态度良好,“是!老奴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