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是不悦的,有隐私被人窥探的感觉。
听闻裴轻寂解释,心头才稍稍松了些许,笑着应了句:“大人做事心细。”
白故纸一边捣药,一边诧异地扫了二人一眼,微微挑眉,耸耸肩转过身去。
裴轻寂竟然还会开口解释,真是药材不见天的长,稀奇。
他把捣好的药,又倒进了之前混好的药粉之中,搁在不远处风干。
洗净了手,才冲着沈荣宁开口:“夫人请。”
白故纸隔着一张薄薄的帕子,仔细查看着沈荣宁体内的情况,虽说他也不知这张帕子有何用,却也顾及着男女大防。
“夫人的体质温厚,只是那药吃的时间过久,如今到了平台期,毒素除的缓慢,如今也只能先按着之前的药方吃着,想要彻底根除,也得费上一番功夫。”
白故纸有些无奈的摇头,眉头却不自觉的紧皱:“夫人平日里也要注意身体,切勿动怒,若只是日常中毒,也便罢了,可生产时的月子里,依旧食用有毒之物,这才导致毒寒难除。”
“多谢,”沈荣宁点头,面上却波澜不惊。
这样的消息她心中早就清楚,如今再听一遍,也不觉得惊讶。
“不知祁哥儿,他身体如何?”思虑片刻,沈荣宁还是未忍住追问了句。
白故纸闻言,眉头却松动了几分:“小孩在你体内之时,有母体庇佑,身体倒也是好,虽说平日里也是吃着毒物,可却因为胎里就有毒物侵染,反倒是多了几分抗体。”
沈荣宁消化着他话中的意思,等了然时才点头道:“多谢,多谢。”
她一迭声地谢意,让不远处闭眼假寐的裴轻寂睁眼看她。
现如今倒是对着他人千恩万谢,也不曾记得谁才是背后推手,裴轻寂心中腹诽一句,却又忽然警醒,自己怎会如此?
因着女子小小一事,竟然能牵动心绪,他微微吐出口气,挥去了心中异样。
却又听闻沈荣宁开口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裴大人,若非您殚精竭虑,考虑的如此周到,妾身的身体也不会有康复一日了。”
“不必客气。”
白故纸瞧着他说的轻巧,只是眉间的不悦却自然消散了几分。
有些无奈的摇头,万年冰山遇到烈日骄阳了,只是这冰山怕还是不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