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出去。
直到时霁扔了手中的长剑,冷冷吐出一句,“真是够了,上个破班还要被那畜生性骚扰。”
“……”
他不开心。
小谢灼不懂什么叫性骚扰,但他知道漂亮哥哥不开心。
他忘记了训诫,忘记了规矩,握着手里的花就要冲出去。
他不要哥哥不开心,他要去哄哥哥。
“什么声音?”
时霁拧眉看向草丛,“谁在那?”
他执起长剑毫不犹豫的走过去,只看到空无一人的小草堆,有一个小小的坑儿。
坑里还落了一朵嫩黄色的小花。
“是哪只小野猫。”
时霁半蹲下去,将小花捡了起来,花瓣触手微软。
他莫名笑了下,“还挺爱臭美。”
……
“妈,妈妈……”
小谢灼一路跌跌撞撞的,被女人拽回狭窄的房子里。
窒闷的空气又一次席卷而来,他知道自己错了,乖乖举起手中鲜花,扬起小心的笑意,“妈……”
“啪——”
狠狠一巴掌直接将男孩打落在地。
他手中的鲜花零落,白皙脸颊浮现出清晰五指印。
“谁允许你出去的?!”
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叫,温柔娇美的脸被衬得有些狰狞。
“你知不知道你会闯下多大的祸!”
泪水蓄在银发小男孩眼眶中,他咬着唇,指尖轻攥着鲜花绿梗,“我,我害怕……房间里有人掐我。”
他不想待在这里。
这里很黑,让他喘不过气。
他也想去跟漂亮哥哥一起玩。
女人脸色蓦地怔了下,随后终于冷静下来,她将幼子从地上扶起来,擦擦他脸颊上的灰,“没有人掐你,对不起。”
小谢灼从小生的好看,黑葡萄眼睛大大的,脸颊白皙精致,笑起来有小尖牙,抵在嫩嫩的嘴唇上。
但他此时颤抖着,似终于感受到了母亲的爱意。
像受尽委屈的小兽一样扑进女人怀里,终于敢哭出声来,“妈妈……我错了,我以后不出去了。”
他那时候并不大。
却已经知道,只有有人哄的时候,他才有资格哭。
女人抚摸着他的脸颊,眼角含泪的低眸亲吻他额头,“嗯,听话,灼灼最乖了。”
……
房间内光线昏沉,时霁半靠在床头,长腿微曲,正在处理笔记本上的讯息。
他精神不济,好在身侧若有似无的会散发出一点安抚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