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冷眼打量她,一身轻薄的冰绡宫装,发上种金饰闪闪,脸上描画了精致的晚妆,将她原本坏清秀的一张脸弄得带上了几分艳俗,还在额间贴了花钳,人未近,香先到,心内更是烦躁,淡淡问道:“秋风已起,公主不冷么?”
“你不是喜欢喝天池茗茶么?我特地命人从最好的姑胥天池茶中挑拣了几日,才得了一小盅送来与你,还让御膳房的主厨给你做了护国菜和猴脑汤,我知你不喜欢大鱼大肉,只弄两个清素的给你做宵夜,可好?”固安公主一脸的讨好之色,实在没有半点长公主的尊严,整个身子挨到了处于身侧,似乎恨不得将自己挂了上去。
楚玉不着痕迹地拂开固安公主的手,“多谢公主费心,夜已深了,还是请早点回宫歇息吧。”
固安公主哪里肯就此回去,撒娇道:“我来的时候亥时还未到呀!再说我为了你费了这么大的心思,你就不请人家进去坐坐么?”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此时公务繁忙,公主还是回去吧。”楚玉微微一点头,就想甩下她回殿中去。
固安公主哼了一声,紧紧跟了上来。
对于这个不知廉耻一味纠缠的公主楚玉头疼无比,想起昨夜她胡搅蛮缠到三更多天,害得自己一宿没睡,忽地就停住步子到:“公主既然要进去坐,就请先坐,我去去就回。”固安公主不知是计,难得楚玉这样爽快地应承她,笑得合不拢嘴。
娇声道:“那你快去快回哦!汤会凉了呢!”
楚玉“恩”了一声,疾步出殿。
贴身服侍的几个太监忙跟了上来,陆子高忙着给他披上披风,秦子陵轻轻地用询问的口吻叫了声:“王爷。”
“回府!”楚玉吐出两个字。
身后的太监们互相惊异地看了一眼,却不敢多说什么,小跑跟在疾步如飞的王爷身后向御马监走去。
出了正阳门,纵马疾驰在廊房四条街上,迎着清凉的晚风,两边商埠中人都惊奇地探出来观看这一奇特的马队和为首如仙如画的男子。知道马队过去许久,人们的执着猜测还不绝于耳。
都说正门只走龙车凤辇,何况这样的时分,宫门早已关了,不是尊贵的人根本就不能进出了吧?那么这个人是谁呢?难道是皇帝?
也有人说走进京朝觐的封地亲王,梓然也有人猜到是襄王,道:“都说是襄王废除了宵禁,刚才那个,莫不是他?”
一个老京城商户道:“可不是,除了号称莲花玉郎的襄王爷,谁能有那样的风采”本已渐趋宁静的商业大街上,因这支马队又沸腾了起来。
楚玉一路疾驰回到王府,心中浮起一个念头:不知那个可爱又可恶的小丫头此时在做什么?究竟睡了没有!想到这里,他脚步轻快了起来,只消一刻工夫便已经站在澹怀殿前。
殿内一如既往地燃着灯火,造型多姿的油灯伸展着枝枝叶叶,跳动着美丽的火苗,似她特意为自己留下的光明。
他一挥手令其余人都止步在外,跨进子大殿。
是该轻手轻脚地进去,还是该惊悚她起来呢?
楚玉想:我在才朝上累死累活,小丫头在家必然除了吃就是睡,今天就大喊一声让她起来好好服侍服侍自己!
他嘴角噙着一抹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笑意走到东梢间,东次间近在眼前,他已经感觉到了里面并没有她的气息,炖了一顿,忽然加快了脚步,猛力推开了门。
她的卧榻上被褥整齐,空无一人!楚玉长眉轻轻一掀,又走进自己的卧房看了一眼。
果然是没人!
他心火腾腾就冒了上来,大胆的丫头,自己一不在王府就开始耍花样!这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
楚玉一阵风似地来到大殿上,高呼道:“来人啊!”
王爷的口气很不好,在外头等待的太监,包括刚刚得到王爷回府的讯息一路整理着衣服小跑过来的王绅,齐刷刷抢进来跪在了大殿上。
与此同时,泠然昏昏沉沉间只觉得喉咙干得难受,似乎睡了几天几夜那么长久,软绵绵使不出一点力气来,一只干枯的手摩挲在她的脸上,令她莫名地抖了一抖,极力睁开眼睛来。
八二冲冠一怒
昏暗的灯光下,守院老头饱经岁月洗礼的脸似被放大了无数倍,眼中射出贪婪的光芒,那诞皮赖脸的笑容使得他看上去猥亵无比。
泠然一个机灵,骤然清醒了不少,嘶哑着嗓子斥道:“你你做什么?走开!”
老头反而挨得更加近了,向桌上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一指,笑嘻嘻地道:“你从了我,我就让你喝药,没有药就这么烧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条。”
泠然拼命想拍开他渐渐放肆的手,却连自己的手都抬不起来,勉强挣扎着挪动了一下位置,道:“你就不怕王爷怪罪!你不想不想活了么?”
“少搬出王爷来唬我了,你真要是王爷身边的丫头,还能被送到这里来?你恐怕不知道吧!大丫头们生病了不过是躺在自己的房里头歇几天,主子自然还是会让请大夫吃药的。说什么侍奉王爷,我想不过是跟我一样,你认得王爷,王爷认不得你吧?哈哈好滑溜的皮肤!没想到我贺老八半截入土了,上天还这么厚待我”
他的手再换摸上了泠然的脸,并且有往脖子里摸去的趋势。
泠然又羞又怒,猛然一咬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就滚下了床。
贺老八一手叉腰,一手摸着自己的下身,一副极度猥琐的神情,道:“还大丫头呢,我这就叫你见识见识被压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