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时的情况,李非固然无法细看,而秦孝直更是一口咬定这便是他通敌的罪证。
李非叹了一口气,突然仰天笑了起来,这笑声悲绝凄厉,他终于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睿王演的一出戏。
半夜突袭,施恩招降,原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可惜这个秦孝直只顾着眼前的私人恩怨,却没料到已经中了睿王的圈套,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阙将军,阙将军,大事不好了……”一个兵士骑着快马,从远处一边奔一边喊着。
自李非离营,阙行之便心中觉得七上八下,只觉要出事。
“别急,慢慢说。”阙行之一把扶住那个面呈土色,气喘吁吁的小兵。
“将军说,若是两个时辰他还不出来,就让我们回来报信,请您带兵前去。我们在城门口等了很久,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后来出来了一队秦将军的人,什么也没说便要将我们全都拿下,我们人少势弱,敌不过他们,除了我侥幸逃脱回来报信,其他人已经全被俘了,阙将军,快快带兵去救将军吧!”
阙行之一听李非遭难,顿时又急又怒,忙召集了营中三千兵士直奔雍城而去。
睿王营中,婉月嘤嘤醒转了过来,迷迷糊糊只见眼前站立着一个身着白袍的背影。
“宁远……”她低低唤着,慢慢睁开了眼睛,那人转过身来走到她的榻前。眼前这一对冷峻中透着淡淡温情的双眸如此深邃辽远,仿若漆黑的洞穴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婉月微微一怔,虚着声音道:“原来是王爷……”
睿王将她欲要坐起的身子轻轻按了下去,掖了掖背角,柔声道:“夫人如今怀了身孕,这般长途奔波想是劳累了,还是躺下好生休息。”
“宁远呢?他在何处?”婉月问道。
“司马先生正在外面部署今晚的作战,等一会儿就会来看你。我也命华大夫给你开些静心宁神的药,他一会儿会给你送来。”
婉月点了点头,心里感激:“多谢王爷关心。”
除了这些,他也再说不得别的,一时间营内寂静无声,睿王不便再留,只得站了起来,兀自出去了。
营外军士们整装待发,而另外的八万大军则也兵分几路慢慢在向雍城靠近。司马晋意气风发,正和齐楚天说着晚上的行动。
睿王远远站着,目视着他的士兵、他的将军、他的天下第一谋士。
他要的从来都只是这个天下,不是吗?
话说阙行之得知李非被下狱之后,点齐了兵马,安排部署之后,便决定夜晚前去解救将军。
这夜没有月亮,星星都依稀少见,天空如罩黑纱,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阙将军,没有秦将军的命令小人不敢放您进去。”守兵在城头上说着,城门紧闭。
“你让秦孝直来,我要当面和他说。”阙行之在下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