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说:“就金汤力。”“行,那来两杯金汤力。”郑岩告诉酒保,无意识地往外看,突然,他撞下池越手臂,“欸,小池,你看那人。”池越扭过头,竟然看到了裴贺阳。这丫什么时候过来的,但一想到身后那个裴晓军,他下意识漫不经心回道,“就一欠债的。”“欠你多少钱啊?”“没多少,几万块钱吧。”“那他说什么时候还你了吗?”池越收回冷冷的视线,笑说:“扔掉的东西,我也没打算再捡回来。”等他这话落下去,裴晓军果然站起来,而一直远远盯着他的裴贺阳也站起来,朝池越这边走。“呦,裴贺阳那孙子还欠你钱呢?”裴晓军手刚要搭在池越肩膀上,就被裴贺阳使劲推开。“别碰他。”裴晓军喝得有点晕乎,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到裴贺阳,眼里全是恐惧,但下一秒,突然变得狰狞,拳头挥起来。没等裴贺阳拳头顶上去,池越一脚踹他肚子上,又冲过去揪住他后脖领,拎着人往外带。裴晓军个子矮,一米七出头,被他这么一拎,像个小鸡仔,手上乱扒拉也没用。池越不想给郑岩惹事,推开门的瞬间,手上用力甩出去,把裴晓军仍在路边。他打着夹板的右手搁在身侧,气势汹汹地走出来,酒吧里面外面的人都在看。有一种‘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你给打残’的气魄。一个站着,一个趴着,一高一低,力量悬殊显而易见。“你他妈的找死?”裴晓军踉跄起来,抬起头一脸怒意,“你和裴贺阳又好上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池越双手插在裤兜里,冷笑一声,“好你妈!在我朋友店里闹事,滚蛋!”裴晓军显然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自己拎出来,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该说什么。“傻逼,脑残了?”池越眼神狠辣,瞪过去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威慑力,“有多远滚多远。”跟裴晓军一块喝酒的是两个怂货,看见这几个人都高高大大的,没敢近身,一直溜边想跑。听见这话,好心过来拉裴晓军,其中一个还劝道,“晓军,咱快走吧,别惹事。”裴晓军使劲一抬膀子,推开那人,“走个屁!老子今天就要喝酒。”说着还要往里走。池越拧着眉毛,一脸不耐烦,抬手掐住他脖子,往后推,“滚不滚?”裴晓军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瞄一眼他右手,抬脚就要踹,池越一个侧身,让他直接劈了个大叉。摔倒在地,裴晓军捂着裆部嗷嗷喊疼。裴贺阳一直站在池越身后,他听出来刚才那番‘欠债’说辞是什么意思,就想看看后面要怎么搞。即使池越没来得及躲,他也早准备好要去拉人。裴晓军躺在地上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不忘装逼,冲裴贺阳跟池越吼道,“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爸出来了,弄死你们这对臭狗屎!”裴贺阳走到他身边蹲下,抬手在他脸上拍了拍,“你知道我今天我过来,要干什么吗?”裴晓军瞪大双眼,喘着粗气不说话。裴贺阳双眸阴鸷,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裴四海出不来了,你也得进去陪他。”“你放屁!”裴晓军嘶吼道,。"老子什么事都没犯,老子是好人!。"裴贺阳冷笑一声,掏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转给他看,“这场面,还记得吗?”裴晓军一张脸,惊慌失措。☆、照片是一张从视频上截下来的图。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着七年前在池家面馆附近的胡同里,以裴晓军为首的一行人,拖着裴贺阳往里走。那一刀是个引子,之后不顾人生死继续下狠手,往死里打人的一幕幕,谁看了都要心惊胆寒。裴晓军眼里的光消散殆尽,吓到丢魂一般问,“不可能,我特意看过了,那个地方,没有摄像头的,你们”突然,他又像回光返照似的,狂吼道,“你们一定是在诳我!我没有,那不是我,那绝对不是我!!”“你们这群骗子!”“裴贺阳你这个大骗子!”警察带走裴小军时,他像个疯子,又像个傻子,一会笑,一会哭。嘴里念叨着的全是裴贺阳的名字。手被拷在身后,临上车前留给这个世界一脸阴鸷。这个局做成了,池越和李诚远说一声,跟裴贺阳往家的方向走。开车二十分钟的路程,走路不算近。裴贺阳指缝夹着烟,一直沉默不语,白雾从嘴里冒出来,带不走积聚这么多年的恨。又要抽第三根时,池越压住他的手,“吸烟有害健康,上学时老师没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