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皱起眉头,嵌璇看着幸村的右手,刚刚被伊藤划过的血痕,慢慢溢出的红色。如此她停了下来,不敢贸然上前了,免得刺激伊藤过度,而造成幸村过多的伤害。
右手,那是幸村的网球,她怎么能让它出了意外?
“你到底想什么样?”盯着伊藤发泄过后,而气喘的疯狂,嵌璇皱着眉问道。这疯了的伊藤也半点不离开幸村身边,弄得她都没有机会出手,还生怕她手中的刀,再伤到了幸村。
“想怎么样?”伊藤痴迷的看着幸村的睡颜,傻呵呵的也同样问着自己,那状态,的确很不正常。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嵌璇也是比中村等人还恐怖。
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却没有将嵌璇怎么样,最重要的是幸村,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这样的结果,她接受不了,也很不甘心!
“哈哈!我想怎么样?”伊藤青惠狂笑一番,发狠的看着对面的嵌璇,这一刻,是嫉妒战胜了害怕,所以显得有些无所顾忌的狂乱。
只见她从旁边已经呆掉的渡边百合子身上,掏出同样一把匕首,扔给嵌璇狂道:“我要你自残,你不是很厉害吗?很无所谓吗?那不知道你对上自己,会不会怕痛了?”
看着嵌璇的无动于衷,伊藤狠狠的刮了她一眼,伸手抵上幸村的肌肤,戏谑的道:“不敢了?那你不动手,我就动手,我杀了幸村,再自杀,看着你们同样天人永隔,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哈哈……”
不屑的看着伊藤的语无伦次,她会让自己自残,也不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的么?嵌璇唇瓣扬起一抹无所谓的笑意,很是不耻伊藤的那句自杀,她敢对自己下手?
不过,嵌璇是真的不想让幸村受伤,万一被伊藤这个没有常识的女人,触及到了身体的神经组织,那么他以后的网球一定会受到影响。现在,作为一个运动员,是最需要保护,也最不能受伤的时候。
“有什么不敢的?”嵌璇自然的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银光闪过似乎还没有沾过血呢!眼中一片的淡漠,嵌璇看着伊藤青惠的眼睛,左手握刀同样干净利落的在右手上一划,血色瞬间染红了手臂的衣服,很是刺眼。
这一幕再次震住了伊藤青惠,本来想要看嵌璇的恐惧,却不知道她居然对自己也那么下得了狠手。因为先前在中村刀下左臂受了伤,嵌璇又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划伤了右手,几乎双臂都被鲜血染过了。然而嵌璇却是一脸的淡漠,很冷,也很嘲讽,就好像受伤的,会痛的也不是她自己一样!
面对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嵌璇,恐惧是加倍的涌出,伊藤说话间都止不住颤抖,却佯作镇静:“还有脚……”
闻言,嵌璇微微一笑,很淡,抬手就准备刀落之时,却顿住了。因为突然之间她感觉到了,幸村的气息,在慢慢的将她包围,很怜惜,也有心碎的疼惜。
甚至嵌璇都听到了幸村心底,那撕心裂肺的呼唤,是在叫她不要伤害自己,他在心痛,他也在深深的自责。
璇,不要,我求你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我求你……将外面的一切都听在耳里的幸村,虽然没有看到嵌璇的情况,却是心在一点点被捏碎,如果可以,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想她毫不留情的伤害她自己。
幸村知道,也可以想象,嵌璇对她自己的毫不在意,那种不在乎的“自残”,会令他只是想就觉得颤抖,也会害怕!不是害怕她的冷漠,而是害怕她对自己的伤害,那种几乎要失去的揪心,让幸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撕得七零八落,而且,好痛……
“精市……”嵌璇茫然的握了握手心,确定自己真的是感觉到了幸村心痛的呵护,而这种呵护,让她不自觉的,眼眸都盛满了水雾。其实,能这样被呵护着,真的感觉很好的不是……
现在的嵌璇,就好像真的被幸村紧紧抱在怀里一样,再也没有了心冷的感觉。可这种气势,对她来说是温暖,但对别人来说,就不一定好受,因为这是,幸村着名的“灭五感”。
感觉到一切,嵌璇抬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幸村,恍惚之间,他的眼角有溢出点点晶莹,那都是,对自己的,痛惜!
暖暖的一笑,嵌璇径自走上前去,顺着两脚就将已然失去所有感觉,正陷入极端恐慌中的伊藤和渡边,弄昏了过去。
伸手抚过幸村的脸庞,感受着那份真实,嵌璇心下放松的低头印上他略显冰冷的唇瓣:“谢谢,精市……”
说着,嵌璇突然皱起了眉头,用手抚过幸村的身体,睁大了眼睛慌道:“麻醉剂?可恶,他们居然给你注射麻醉剂?”
有了这个意识,嵌璇不禁有种要杀了伊藤青惠这个蠢女人的冲动,她究竟知不知道,麻醉剂对于运动员来说,能够不碰就绝对不会去碰的!即使必须也得精确的计算着适量。
因为麻醉剂对于神经系统有一定的影响,对于网球手,特别似幸村这种多是感觉类的选手,更是需要保持精神的绝对灵敏。天知道,当初幸村动过手术,是需要多大的复健,才彻底消除去麻醉的潜在影响?
然而现在,伊藤青惠居然无缘无故给幸村麻醉,而且注射方法和地方,都还不知道对不对,让嵌璇都无法想象,这对幸村今后的网球,是会有多大的影响?
心痛的想着越来越火大,嵌璇回头就将手上的匕首朝着伊藤青惠扔了过去,也不在乎锐利的刀刃,直直的划过对方脸颊,留下很深的血痕。
如果,伊藤青惠这次会毁了幸村以后的网球,她一定会很好招待她的!嵌璇在心底笃定着,因为她深深的知道,网球和幸村的同等关系,那几乎就是谋杀!
“精市……”嵌璇有些心痛的低声唤道,双手没有停歇的开始给他按摩。她只是希望这种的碰触,可以尽快增加血液的循环,减弱麻醉剂带起的后果和作用的时间,可以令幸村更快的恢复知觉。
这样,倒也算是一种外部作用的复健。不过嵌璇手上用力,却没有去考虑过因此她手臂上的伤口会难以愈合,以至于鲜色的血红,不止的浸透着她的衣裙。
幸村温暖的感觉一直包裹着她,令嵌璇很明白他的意识是清醒的,或许她还能读懂他的安慰和怜惜,淡淡的一如他的声音和微笑一样,轻而心暖。渐渐的,令嵌璇专注着手上的动作,也默默有些热泪盈眶,不想哭,却是止不住的要流泪。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一个字一点声音,但彼此都懂得,也都心痛着。爱恋无声无息的蔓延,只要守着,那就是幸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嵌璇想着要不要走极端路线的时候,有人倒是被脸上的伤给痛醒了。不过原本是给嵌璇准备的绳子,现在正作用在她自己身上,那人可就镇静不下的。
“嗯?醒了啊!”嵌璇抚过幸村的手臂,尽量保持他体内血液的充分流动,和神经系统的发热,就好像他自己在不断的运动,那麻醉剂的效果,才减小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