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般光风霁月,温柔谦和的太子,即便她身份低微他也不曾像其他人那般轻看她,这样万里挑一的男子,谁人能不喜欢呢。
赵温窈将包得严实的
舞谱攥得更紧了几分,老太太虽然待她好,但若是她与沈婳让老太太抉择,老太太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沈婳,只因为她有一门足够影响沈家的好亲事。
没人会全心全意为她谋划,她能相信的唯有自己。
不管是为了自己不被人看轻,又或是为了躺在那动弹不得的如月,她都必须要出人头地。
小年夜,是她唯一的机会。
在这之前,她必须讨得老太太的欢心,更不能让沈婳破坏了她的计划。
赵温窈带着人穿过前堂,边走边担心地道:“外祖母晨起时瞧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奴婢们也不知,许是老毛病又犯了。”
“五姐姐也在外祖母身边陪着吗?”
“五姑娘去程家做客了,今日不在府上。”
听说沈婳不在家,赵温窈放心了些,脚下步子又加快了几分,一着急便没注意前面的人,刚往廊下走了几步,便与同样行色匆匆的沈长洲撞了个满怀。
沈长洲刚得了消息,说妹妹险些叫姓刘的给欺负了,心里正憋着股火,想赶紧去把人给教训一顿,这会有人拦路,自是语气带冲:“谁啊,走路不长眼。”
若不是小寒扶得及时,赵温窈就要被他撞倒,还未站稳就听见声大嗓门,更是吓得整个人一跳,手没抓紧布包,瞬间掉在了地上。
那三本谱子就如落叶般散落在地。
“表姑娘,您没事吧?”
赵温窈也顾不上被撞疼了,说了句没事,便立即伏下身去捡,沈长洲这才瞧清楚撞上了何人。
他暗暗叹了声麻烦,生怕她去祖母那告状,抢先蹲下去拾,不想却被赵温窈给误会了,着急忙慌地去夺谱子。
她的神色太过紧张反常,倒把沈长洲给唬住了,不就是几本书嘛,又不是啥宝贝,至于吗?
见此,他抓着谱子也忘了松手,两人竟各执一端对峙住了。
赵温窈看那脆弱的谱子,在拉扯下隐隐有要撕裂的感觉,急得都快哭了,“大表兄,你为何要抢我的书?”
沈长洲更莫名其妙了,若不是看她病歪歪的,连蹲下都费劲,他怎么会搭这把手,如今还被倒打一耙,真是可笑。
他的脾气本就不太好,越听越是烦躁,干脆猛地松开了手,赵温窈一下不防,顺着惯性整个人向后倒去,这次没丫鬟搀着,她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
只听一声哎哟响起,丫鬟们争先恐后地喊着表姑娘朝她扑去。
小寒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见此敢怒不敢言地埋怨了声:“大公子,您明知道表姑娘身子弱,怎么还能这般欺负她呢?”
沈长洲被这话给气着了,是她先不长眼地往他这撞,他好心给她捡书反倒成了欺负?
他虽是个不思进取的纨绔,但也不能平白受这冤枉气啊!
眼见赵温窈被人扶起,眼眶又要发红,他不耐地上下扫了眼,轻嗤了声:“既是知道身子弱,没事就别到处乱跑,免得病倒在外头,还要挡了别人的道。”
赵温窈:……
沈婳去了趟程家,给程家阿姊送了珠花,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