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虽民风开放,但也注重男女礼制,她十岁后,爹爹与兄长便没再近她身了,更不用说别的男子。
她与凌维舟定亲这么多年,最亲密不过牵个手。
沈婳顿觉屋内燥热难耐,撇开眼心乱如麻地道:“应是下午逛花园时,不小心磕碰着了。”
核桃自小伺候沈婳,知道她家姑娘体质确实如此,稍微磕碰就能留下很久的痕迹,便没多想:“一会奴婢去拿点玉肌膏给您擦擦。”
话说了一半,核桃突得盯着她担心道:“姑娘,您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
沈婳伸手扇了扇风,“没什么,是屋里太热了!”
核桃看向不远处正在转动的水风轮,迟疑地闭上了嘴。
翌日清早,沈婳打算先去正院陪母亲用早膳,再一同去给祖母问安。
可到了才知道,今日合账母亲要见各处的管事,用过膳后她独自往素心堂去。
不想刚出院门就碰上了一脸没睡醒的沈长洲。
沈婳看了眼天色,这会早就过了书院早课的时辰,“大哥哥,你怎么又逃学了?”
沈长洲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哈欠:“起晚了,反正去与不去都要挨罚,还不如晚些再去。”
沈婳仔细一想,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而晃神的短短半息,他已经自然地顺走了她手里的食盒,她赶忙跺了跺脚追上去。
食盒里装着她最喜欢的竹节卷,炸的金黄香脆,但晨起不好多吃煎炸油腻之物,母亲特意装了让她带回去饿了当零嘴,没想到被截了胡。
沈长洲许是真的饿了,手指毫不顾忌地夹着小巧的竹节卷,几口吃掉了一个。
沈婳怕他边走边吃噎着,便拉着他去长廊坐着吃,顺便让核桃去倒壶茶来。
不消半刻钟,满满一碟子的点心就空了。
沈长洲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偏头看了眼自家妹妹,眯着眼在她额头点了点道:“怎么瞧着焉焉的,进宫有人欺负你了?”
昨晚泡了澡本是舒坦了,可瞧见那腰间的掐痕久久不散,又想到进宫一无所获,更是辗转反侧一宿难眠,自然看着精神不算好。
听见沈长洲问起,沈婳护着自己的额头,那股委屈涌上心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对方是手握重兵的肃王,连陛下都要看他脸色,别说没伤着,便是真的纵犬伤了人,除了爹娘兄长,谁又敢为她得罪那煞神。
便是太子待她再好,两人也还未成亲。
也正因她知道,才什么也说不得。
沈婳摇了摇头瓮声道:“才没有,有太子哥哥在,谁敢欺负我啊。”
沈长洲轻声啧了下,“这还没嫁过去呢。”
沈婳没心情害羞,只担心下次进宫再撞见那煞神,想着她哥在书院有不少狐朋狗友,知道的消息多,便存了两分打探的心思。
“旁的没遇上,就是远远瞧见了只獒犬,吓人的很,夜里做了噩梦。”
沈长洲闻言拧了拧眉,语气也跟着正色道:“通体漆黑足有半人高那只?”
“对,大哥哥怎么知道?”
“我随父亲出城迎肃王时瞧见过,那是他的爱犬,名曰甪端,随大军出生入死杀敌无数,丝毫不亚于雄兵猛将,甚至肃王还请旨给它封了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