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的目光黯了黯,是他先提的话茬,没想到小姑娘的反应会如此可爱,尤其是那双水亮亮的鹿眼紧盯着他,叫他毫无招架之力。
“等一下,阿越你往下低一点。”
他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顺从地往下低了低,不等开口,就感觉到一双柔软光洁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
小姑娘踮着脚,努力地仰头将唇送了上来。
这并不是两人头次如此亲密的触碰,却是她头次主动,亲吻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笨拙,甚至没控制住力道磕到了他的唇齿。
浅浅地啄了一下,就羞红着脸要往后退,可凌越根本没给她逃的机会。
揽着她的腰,托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起初只是试探,到后面就如食人的兽,仿若要将她整个吞下。
她抓着他衣襟的手指,不住地收紧,眼角也被生生逼出了几滴泪珠。
“阿越,生辰欢愉。”
“甚是欢愉。”
凌越自认耐心与自制力异于常人,为了伏击敌人,他能半日一动不动,只为等对方露出破绽,再将其一击命中。
他想慢一点,莫要吓着她,可小姑娘青涩笨拙的吻,以及那双澄澈映着他模样的眼睛,瞬间让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制力化为乌有。
他的手掌扶着她的纤腰,一寸寸地往怀中带,即便已经贴得密不透风,仍觉不够。
直到此刻,他方能理解,那些沉溺情爱的帝王,原是情不自禁。
沈婳倒不是一时冲动,自那次生病后,凌越便尤为克制,不曾对她再做过亲密的事。
明明每回情到浓时,她都害羞地做好了准备,结果他却冷静地抽身离开,丝毫没有留恋,叫她辗转难安,心里也有了个小疙瘩。
犹记得某日夜里,他回来的特别晚,她在窗边的榻上看话本,忍不住闭眼睡了过去,他无声地翻进屋内,打横将她抱起送回床上。
但她睡得浅,他刚抱着走了两步,便幽幽转醒,一睁开眼就瞧见心心念念的人,那心情自是无以言表的欢喜。
她垂在身前的双臂软绵绵地攀上他的脖颈,一路被他抱进了里屋的床上。
许是刚眯了会,困意还在翻涌,这会懒洋洋得尤为黏人,他将她放下就打算要走,却被她懒懒得勾住了手腕。
“你去哪儿?”
“你该歇息了。”
“可我还不想睡,你不要走嘛。”
她的嗓音带了些困倦的沙哑,像是在无形的撒娇,让凌越往外迈的步子明显地顿了顿,僵了几息,绷着脸又坐了回来。
沈婳侧躺着,正要欢喜地与他说话,就见他坐在离床榻一寸远的锦凳上,背脊绷直双手不自然地搭在膝上,屋内有些许昏暗,让他凌厉的五官多了几分神秘感。
她粉嫩的唇瓣瞬间嘟起,委屈地控诉道:“你为何要离我那么远?才一日没见,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凌越的目光在她唇上扫了眼,喉结上下轻微地滚了滚,闷不做声地将锦凳往床榻的方向拉了拉。
可沈婳却还是不满意,干脆探出身子,伸长手臂拉住了他的衣袖,又指了指床沿道:“坐在这里。”
她的手指绵软无力,扯着他的衣袖一晃一晃的,无理取闹,偏生有人就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