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修眼神坚定,握紧慕屹川的手:“所以,川儿你不必害怕,当不当太子都无妨,师父一定会为你拿下这江山,保护你母妃,也护好你!”
慕屹川一怔:“师父此话是何意?要杀了太子,还是要逼父皇退位?”
甘修轻扬唇角:“此事需从长计议,届时顺势而为吧,你只要记得,切不可再为楚星舒失控,不要让太子的人抓住你的任何把柄,只要你是安全的,我们就能翻盘。”
甘修迟疑了片刻,不动声色地试探:“莫非你对父兄狠不下心……”
慕屹川道:“我不想要这天下。”
“你还看不懂么,楚星舒为何现在不是你的,而是你父皇的?皇位就是无上的权利!有了它,你就有了一切,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慕屹川揉着眉心,打断道:“师父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唉……师父今日说得太多,你一时难接受也是人之常情,只望你能好好想清楚,朝堂诡谲多变,多想想你四弟还有母妃吧……”临走,甘修又回头叮嘱道:“皇上下了禁足令,这十日,你最好老老实实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今年的晚宴因慕屹川那场闹剧,结束得比往年早。楚星舒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慕悦星心里如猫抓,一肚子话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灵机一动,掀开车帘,朝马夫耳语了一阵,马车调转了方向。
慕屹川被禁了足,二皇子府门庭冷若,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
马车停下,慕悦星拉着楚星舒下车:“今晚咱们去闹二皇兄吧,他想一个人躲清闲,作梦吧……”
楚星舒转身就想逃:“我不想见他。”
你舍得绑我?
慕悦星扯住他,不让人走:“楚兄——来都来了,二皇兄今日朝堂上闹得那样凶,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此刻是在禁足,我这皇兄,野起来可是什么都不顾的,万一他又抗命跑来找你,岂不是罪上加罪?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做这种选择,可是……给他一句交待,不过分吧。”
慕屹川和衣躺在床上,屋内也不点灯,就这么把自己埋在黑暗中。
他的思绪纷乱,感觉一切都乱了套,师父和母妃,母妃和父皇,越想越乱……
最后想到了父皇和楚星舒,他“腾”地一下坐起,只觉得心头堵得发慌,满腔悲怒的火气,无处宣泄!
“这院子里怎么黑漆漆的,灯也不点。大过年的,你们这下人都是怎么当的?雪风——”
雪风一脸郁闷:“参见四皇子,定安王,是主子不让点灯的。”
门一阵风似的打开,接着一个黑影一晃,“砰——”门又关上了,里头传来慕屹川的声音:“雪风,不许任何人进来!否则,提脑袋见我!”
“咦——楚兄呢?”慕悦星发觉一直在身旁的楚星舒不见了,雪风冲他朝屋内努了努嘴。
“哦哦……”慕悦星捂住嘴,拉着雪风,蹑手蹑脚的朝院外走:“咱们去把府里的灯点上,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放鞭炮了!”
“可是主子让我守在这里——”
“傻吧你,别说是你了,这院子里最好一个人都没有!快去快去,把人都弄走!”
屋内,黑暗中,慕屹川将楚星舒圈在怀里,一手掐着人的脖子:“你还敢来,是送上门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