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弄点水来。”张晨舔了舔皲裂的下唇,头脑乱得发昏,肚子饿得发痛。
罗妙悦深深吸了口气,起身贴着墙根慢慢挪出了屋去。
出了破败的土屋,她才松了口气,仿佛刚从虎口脱陷。
自从嫁进张家,她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没少挨张晨的打!
罗妙悦从土屋后的破水缸里舀了点水,远远递给了张晨。
“谢了。”张晨喝了水,才感觉好受许多。
罗妙悦身子一颤。
他怎么可能说出这两个字?
“不必客气。”罗妙悦艰涩的回应道。
她迟疑了许久,出了屋,拿起细长竹竿,从屋旁树林里捅下一个布包。
从五枚铜板嫁妆里拿了一枚出来。
又四下走了一圈,想找点野菜挖挖,可这村附近的野菜早就被连根挖起,林子里的有些树甚至都被扒了下来。
无奈,罗妙悦只能转头出了树林,找到村里学堂先生修书一封。
“娘,我现在挺好的,相公还会对我说谢谢,吃也有得吃,勿念。”
老先生摇着头,叹着气写完了,收了罗妙悦一个铜板,又给了罗妙悦装着米粒的半节竹筒和一把豆子。
罗妙悦神色暗淡,躬身道谢。
破土屋中,张晨望着漏出光线的草盖顶,发起了呆。
老子一个双料博士,正在攻读第三个博士学位,连论文都写完了,就等答辩毕业了,就穿越了?
还马上就要窝囊的饿死了!
真是可笑,居然穿越到了这么贫苦的封建时代。
而且,这个大永朝在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记载啊!
“起来吃点吧。”
罗妙悦声若银铃,又脆又甜,只是语气无奈令人心焦。
她端着口破土锅进了土屋,放在矮桌上。
有,有吃的!
张晨垂死惊坐起,难以置信的看着矮桌上的土锅:“家里不是没米也没钱了吗?”
罗妙悦神色有些躲闪,将手一摊,低声说道:“我来时,从家里偷了一把。”
张晨下意识的看向罗妙悦纤细小巧的手,这一把实在是抓不上多少。
罗妙悦被看得有些心惊,将手缩了回来,露出了手背上贯穿的鞭痕。
上面结出的痂似乎是新长的,还微微渗着血丝。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张晨有些愧疚道。
罗妙悦微微一愣。
难不成,这二世祖磕坏了脑子,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