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山气得站起来,“说吧,你如何才肯撤诉?”
“既然哥非要我撤诉,我就给哥个面子,让她在同城所有报纸上给杂志社道歉。”
“岳青平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她为什么要道歉?”金正山指着金正海,低吼。
“哥。。。。。。。”金正海拉长声音,他还是不想和这位堂兄闹得太僵,“你就放心吧,你想,她又清白,又正派,自然也不怕我起诉了。”
“你起诉失败,脸上就光彩了?你想过后果吗?”金正山不得不提醒他。
“后果自然不好,可是这样任其社会舆论抹黑,后果更不好。”
“正海,你不听劝,肯定会后悔的!”金正山不再多说。他内心突然充满了悲伤,那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躲到一间小小的杂志社,却仍然没人放过她,被人如此污蔑陷害,他突然恨自己没有力量,不能为她洗清冤情,连劝自己的堂弟撤诉都办不到。
金正山是金家的私生子,自小受尽白眼,冷漠,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生活,他觉得生活是美丽的,他可以放弃那些所谓的亲人,但不能放弃生活。正是这种生活态度,让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真诚待人,让他淡然处世,宠辱不惊,绝不抱怨。他记得他十多岁的时候,金家的正牌女主人找上门来,指着他的母亲大骂,狐狸精,骚货,勾引别人丈夫的娼妇。指着他大骂,野种,杂种,小畜生。他那时间,内心就平淡了,对各种热嘲冷讽和漫天脏骂已泰然,他对母亲说:不要生气,我们越生气,他们越开心,我们时时记住了,狗咬我们,我们不能去咬狗,我们不能去和一畜生生气。母亲笑了,很安慰,说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以后生活中任何事都打不倒你。
可现在他没法淡定了,他突然发现,不是自己坚强就不会打倒了,青平,她还不坚强吗?为什么她会被人算计到这种陷阱中来?他开始抱怨自己没有力量,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从金正海的地方走出来,倚着车子沉思了很久,给岳青平打了个电话,他实在担心她,怕她熬不过这一关。
“师兄,还没睡?”电话一接通,岳青平柔柔的声音传过来。
“没有,我才回同城,我知道你的事了。”金正山温柔地问,“我们见个面,我怀疑这事跟何方方有关。”
“我也这么想,可我没证据。”岳青平叹口气,“暂时不用见面了,你也是金家人,见面对你不好。”他的身份比较敏感,最好不要参和进来,免得日后对他不利。
“青平,你怎么能这么想,有什么事是对我不好的?”
“我会顺着何方方这个方向摸索的,师兄,你要相信我,我没有事的。”
“我没想到金正海会起诉你,让你腹背受敌。”金正山叹气。
“杂志社起诉我很正常。毕竟它面临的舆论太大。而且,”岳青平幽幽地说,“两张传票其实是一回事,我只要打赢了与诺亚的官司,那么与杂志社的官司就迎刃而解了。”
“你有把握吗?”金正山真的很担心。
“师兄,你要相信我。”岳青平语气很镇定。
金正山笑了,果然是个坚强的女子。“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师兄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的心情好了点。
“有事需要帮忙,我一定找你。”岳青平说,我一定不会找你,我得让你远离金家事非。
刚挂金正山的电话,历斯然电话又进来了。“忙什么,刚才老占线。”
“刚才打了个电话,你有什么事?”岳青平问道。
“平姐姐,你的原稿贾笑笑接触过吗?”历斯然很严肃。
“绝对没有。我和贾笑笑见面一般在外面,和她在一起,我也没有画画。”
“诺亚就是方舟。”历斯然语出惊人。诺亚方舟,诺亚方舟,早该想到。
“啊!”岳青平差点电话都要掉来了。“贾笑笑是说他男朋友是一画画的,我没问过其他。”
“你和方舟以前认识吗?”
“绝不认识,我也就是跟你同一天认识的方舟。”
“你跟贾笑笑关系好吗?”
“我和她大学同窗四年,她是我同学里关系最好的一个,她人虽然大大咧咧,但为人真诚,不虚假,你不用怀疑她,我相信她。”岳青平肯定的说,贾笑笑绝不会拿她的画给方舟,“我给贾笑笑打个电话,问一下她。”
“不要,你不要打草惊蛇。”历斯然急切打断,“她现在津城,不在同城。”
“我不会直接问的。我就跟她聊几句。”
岳青平接通了贾笑笑的电话:“笑笑,是我,瓶子。”
“这么晚了不去泡帅哥帅弟,找我干嘛?”贾笑笑显然在边吃东西,说话间含含糊糊的,还带有牙齿大嚼的声音。
“你在津城?”
“是啊,方舟硬让我帮他在津城找几个烟嘴壶,拍了片子给我,说找不到不回来,哎呀,哪找得到一模一样的,我都来了好些天了,满大街逛,哟,好多帅哥,真想放口袋私奔。”她格格笑起来,直率可爱,无一丝心机。
岳青平知道方舟这是支开贾笑笑,这说明方舟不想贾笑笑知情此事。
岳青平开的免提,历斯然也听到了,他也排除了贾笑笑。
岳青平叮嘱贾笑笑:“方舟难得让你办回事,你可别让他失望,好好呆津城,不找到不回来。”说罢挂了电话。能支开得越远越好,越久越好。
“你调查了方舟?那你给我说说他,看我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岳青平继续和历斯然讨论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