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雪怀疑的看着谢殊清,谢殊清却一脸正直清冷,好像刚才爆揍澹台景的不是他。这时候澹台景也已经落地,他刚一落地便一瘸一拐的向宋池雪走来,颇有心机的把自己被割破的衣服和脸上的伤痕全都裸露出来。谢殊清暗道不妙,这次他是真的遇上对手了。“阿雪……”澹台景第一句话出来已经变了声音,变得委屈又沙哑,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好像被暴徒欺负的小可怜一样。他默默的走到宋池雪身旁,拽着宋池雪的衣袖诉苦道:“阿雪,他打得我好痛。他明知道我修为不如他,却还是逼我同他切磋。因为我今日与你走的近了一些,他不高兴便要揍我。你知道我们二人修为如何的,我怎么可能主动过来找他挨揍呢?”这一段话说得委屈十足,如泣如诉,恨不得趴在宋池雪怀里撒个娇。谢殊清脸色微变,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澹台景竟然能如此颠倒黑白。就连站在一旁的灵瞳都瞪圆了眼睛,完全不能相信撒娇的这个人竟然是他的主子。宋池雪和澹台景是一同长大的,他从来没见过澹台景这副样子。虽然澹台景说起来是个娇少爷,但是在修炼比试方面从来都是争强好胜,不甘屈居人下的,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定然是真的委屈狠了。宋池雪心中一软,面上便绷不住生气的表情了,他担忧的检查着澹台景身上的伤口,轻声细语道:“可是哪里受伤了?让下人寻些伤药过来,可不要耽误了。”这边澹台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宋池雪的手腕就被站在一旁的谢殊清拉住,想动也动不了。“他的伤没什么,不过是小伤而已,我有分寸。”谢殊清黑着脸同宋池雪说道,“再说他澹台家什么伤药没有,不需要咱们费心。”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更恨不得把澹台景磨成粉扔进溪流里冲走。宋池雪想了想觉得说得也是,他刚才看了一眼,澹台景身上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还有下人在这里照顾,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见这两人不再争斗,宋池雪也清醒了不少,也不敢再向谢殊清生气,便准备转身离开。谢殊清现在和宋池雪住在一处,见宋池雪离开便自然的跟上去。澹台景还想跟上,却被身边的灵瞳拦了下来。“景少爷,时辰不早,还是先回客房再说。如今天色已晚,宋公子也是要休息的,如今可不能再惹宋公子生气了。”灵瞳最主要的还是怕澹台景跟上去又被重冰仙君打一顿,再说即便是要追人,也不能入夜追到人家房里不是,那样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灵瞳自然是想不到,自家少爷不光半夜三更追到人家房里,还爬上人家的床施以暴力,形象早就破灭没了。澹台景被灵瞳拦下,想着今日宋池雪的态度,心中也觉得有几分底气,便听话的没有再追过去。宋池雪知道谢殊清一路追上来,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一路沉默着。这三个男人都向他提过亲,都说喜欢他,甚至还有一个已经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如今就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已经答应了顾端明,就不能再接受其他两个人,只能开口拒绝他们的追求。然而他腼腆惯了,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拒绝,以至于思考了一路也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谢殊清能看出来宋池雪似乎有心事,他大概能猜到可能与宋家父母有关系,不过他也不能完全猜测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故意没有去打扰宋池雪的,他知道小鲛人需要自己来面对自己曲折的身世,这个时候可能不太需要其他人在身边。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体贴竟然是给其他人做了嫁衣。二人很快便回到了卧房,谢殊清一路跟在后边没有说话,进了房间后才谨慎的关上了房门。此时外边已经天色大黑,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宋池雪满脑子都是顾端明的事情,有些漫不经心的坐在旁边的小榻上。“今日你去了父母旧居,可有收获?”谢殊清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宋池雪今日的状态很是不对劲,可能不只是父母的事情,还有其他的隐情。他没有直接询问,而是先问了些其他的事情。“知道了一些旧事罢了。”宋池雪想到了父亲说的那些话,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他想到自己的母亲因为寂灭渊的事情连应得的名声都没有,就这样湮没于众人,实在是委屈。不过百年之前,归云宗并不是这一代掌权,流云仙君和谢殊清都没有出生,也怪不到他们身上。于是宋池雪便把在鲛珠里看到的一切同谢殊清简单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