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凯瑟琳没能和我一起来,不过你放心,她很好,不出意外的话年底应该可以升为上尉。”我余光瞥见李马克正朝这边看,不由的放轻了语调。
“上尉,”依克洛夫蕾娜突然笑了一声,道,“凯瑟琳在军校里就开始服役,一直在前线几乎没有休过假,连过年都不回家,到现在也已经四年了,却还只是个中尉。蓝小姐可是毕业就是中尉,四年就成了中校,真是厉害。”
我心中沉了沉,但并不会为凯瑟琳鸣不平,因为这就是阶层,而我刚好在上层。凯瑟琳的确是个天才,也是我多年的好友,但我绝不会为了她去做损失自己利益的事。
我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碰了碰依克洛夫蕾娜的酒杯道:“都是为联国做事,军衔高低并不重要。”
身边走近一人,高大的身躯具有强大的压迫感,经典的黑西装整洁利落,正是李马克。
李马克与依克洛夫蕾娜碰杯道:“依克洛夫蕾娜女士晚上好,我能借走蓝小姐一会吗?”
“当然可以,蓝小姐是联国共有的财产。”依克洛夫蕾娜礼貌的笑着,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似乎关系不错。之前就有传闻李马克想拉拢依克洛夫蕾娜,但不知真假。
我眉头一皱,这个女人的话让我非常不舒服,拳头瞬间硬了,双眼一瞪几乎就要挥起拳头朝她砸去。
李马克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我,低声在我耳边道:“别砸了你叔叔的生日宴。”
虽这么说可我还是生气,心中狠狠的给这个女人记上一笔,她这次是别想竞选上议员了,连她现在国安局局长的位置也别想再坐。
欧阳明训之前称我为资产我尚且还没和他算账,现在又来一个。看来我脾气的确变好了,让这些人忘了我从前是怎样教训人的。
但我也不禁疑惑,换届当前,依克洛夫蕾娜为什么要如此直白的得罪我?并且她侄女凯瑟琳在我手下做事,我睚眦必报,翻脸无情在首都可是出了名的,她就不怕我会以权谋私?
无论什么原因,既然敢得罪我,就别怪我对她下手。
我冷下脸,如看蝼蚁一般看向依克洛夫蕾娜道:“有我在联国一天,你就一天别想当选议员。”
“走吧,我们聊聊。”李马克再次轻揽过我的肩膀,将我往客厅边缘带。
依克洛夫蕾娜没有说话,只是端着酒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调整情绪期间,李马克将我带到了客厅角落的沙发上,与我对坐。
“多谢将军刚刚拉住了我。”我放下手中的杯子,率先对他表示了谢意。
“不用谢,在反对依克洛夫蕾娜进入议会这件事上,我支持你。”
大姓就是个金子堆砌的圈,外面的人很难进来,里面的却很容易出去。大姓向来将议会看作是大姓的专属,自议会成立以来少有平民能进入议会,就算进入了那也是大姓为了利益安排,就如如今的蒙慎。可从来没有出现过有两个平民议员。依克洛夫蕾娜要是当选了那就是妥妥的打大姓的脸,也似乎宣告着大姓在联国不再一手遮天。这对所有大姓都是不利的,更何况依克洛夫蕾娜本就是个主张剥削大姓权力的人。
我点头笑了笑,语气缓和了不少:“将军想和我说什么?”
“你最近处理的人有点多了,有几个已经触碰到不少大姓的利益了。”
原来是这个,欧阳秦既然给了我处决名单,那我再随性添上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得罪过我,或可能会得罪我的人,活着也是碍眼。不过是有几个官员是大姓提拔上去的,我只是把他们做的那些脏事抖出来,换上了自己人而已,又没要他们的性命。
“议长阁下找你谈话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在你解冻之前他也和我讨论过关于你的事。我也理解,你们两家的事的确有点……”李马克摊了摊手,轻轻挑眉道,“复杂,但既然议长阁下都已经向你示弱了,为了联国的利益,何不等战争结束再争个长短?”
“示弱?”我咧嘴一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将军既然知道欧阳秦和我的谈话内容,那应该就知道那不是示弱,是胁迫!”
“他毕竟死了儿子,已经让步很多了。”
“我父母当初去世时他可没对我仁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欧阳明训上周的订婚宴你没有让秘书代你去,甚至连请帖都扔垃圾桶了。”李马克将手放到膝盖上,一副今晚不说动我就不罢休的样子。
“我在前线忙着呢,没空理他们。”
如果只是发个请帖就算向我示弱那也把我想得太廉价了,我可不是那些圈养在父兄羽翼下的大小姐,欧阳秦既然敢胁迫我那肯定就要料到我有反抗的一天。
李马克低眉,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语气已没了刚才的随和:“蓝小姐,国家在打仗,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影响国家的利益。”
“一己之私?我不是一直在为联国卖命吗?这么多年我有谋过什么私有的东西吗?”我渐渐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图谋一己之私的是他欧阳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