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双蓝眸里是陈识熟悉的欲色,他声音低沉。
“我可怜你了。”
腰疼还得撑着精神把箱子腾出来,陈识心想着下次陆执与还是少可怜自己几次为好,他从箱子里将衣服一一拿出,身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动静。
“走吧。”
陈识扭头:“啊?”
“送你回家。”陆执与说。
“这么乖?”
从北京到杭州,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堵车而无限制地拉长,陆执与已经没了耐心,他有些烦躁地拽了拽领带,视线落在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陈识,让方庭宇安排的车后,陆执与是没打算跟着一块来的,只是陈识那会抱着馒头,脸颊上托着红晕,眼睛是里期盼的亮光,还要摆出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小心翼翼问自己会不会去送他。
陆执与一心软,就跟着一块来了。
长时间的车程简直是受刑,陆执与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真是被陈识冲昏了头脑,毕竟他这人这么多年以来,在情人身上花钱又出力的事情,是能算是少之又少的。
年底的高速上实在堵得可以,陈识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车还是在相似的路上缓慢挪动着,他揉着眼睛看向陆执与,然后凑过去抱住陆执与的腰。
“我怎么感觉压根没动啊。”
“今天的车实在太多了。”前面的司机回答道。
“到年底了,大家都急着赶回去过年。”
陆执与也有所耳闻,国内每到年底的春运时期,会有可怖数量的人群朝自己家里移动,导致各个交通运输渠道都几近瘫痪。
“你什么时候回?”陆执与捏了捏陈识的手,问道。
“初五初六吧。”
“这么快?”
“不太想在家里待太久。”
陆执与不解,他以为陈识这段时间的心不在焉都是因为回不了家:“那为什么又想回去?”
“我一年基本上只有过年回去,也有很久没见我妈妈和弟弟了。”
跟陆执与的视线对上,陈识解释道:“我妈妈改嫁了,弟弟是她和继父的孩子,我大学考出来之后就很少回家了。”
陆执与周围的朋友里不少都是离异家庭的孩子,大家对家庭的羁绊可以说是基本没有,这样没什么牵挂地活着,并没有比家庭幸福美满的人缺少什么。
“你呢?过年会回美国去吗?”
陆执与摇了摇头。
“以前我外公还在世的时候家里会张罗过春节的事,现在已经没人过这个节日了。”
陈识也知道陆执与家庭关系复杂,他靠在陆执与怀里,没再多问,伸手抓住陆执与微凉的指尖,贴在掌心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