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夏棠眼里也就他最像个正常人。
上完药,林清让不急着走,坐在她床边,徐徐拧紧瓶盖,把东西依次收回口袋,冷不丁语气寻常道:“把你撞倒的那个男生和你有过节?”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问,而是已经笃定。夏棠都不知道,原来他看清了撞倒自己的是个男生。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直觉。”林清让指一指自己的太阳穴。
他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淡淡看着她,问道:“需要帮忙吗?”
“什么?”
林清让看着她笑得很明澈:“帮忙处理一下害虫。”
好端端的校园纠纷,被他说得有如黑社会清理门户,好像要拿个小手枪在阴暗角落把人干掉尸体封水泥一样。
夏棠干脆转移话题:“你待会没事吗?”
有时间一直在这里无所事事。
“有一场3000米,不过已经过了时间。”林清让说。
“那怎么办?”
“大概会有人替我跑吧。”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如果没人替,那就算了。”
夏棠搞不懂为什么学校里的老师们会认为这个人可靠。
病房里有半分钟的沉默,百无聊赖的氛围弥漫,没有人表现出寻找话题的意愿。她用余光瞥悠闲坐在折迭椅上的人,不得不把话说得更直白点:“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学生会长,是不是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林清让看着她,表情仍然温和,话语却很一针见血:“你是在下逐客令?”
“是啊。”夏棠诚实回答,低眉斜眼地看着他,“你也该走了吧。”
话音才刚落下,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在侧袋里贴着大腿嗡嗡作响。她摸出来,看清来电显示的备注名,忽然觉得不止腿疼,头也一并开始疼起来。
果然又是这家伙。
她咬着下唇看亮起来的屏幕,手机被握在手里响个不停,也就犹豫了不到一秒钟,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开口说:“喂?”
“你在哪?”对面在电话里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