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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驿跟着马震岳进屋查看伤口,唐河醒了。
唐河说成什么不肯脱衣服,没办法唐驿只好出了屋门,在廊檐下站着。正百无聊赖时,金婵带着婢女从院门进来。
唐驿十分不喜欢金婵,即装高清还做作。装作没看见,低着头往侧屋拐,一脚门外一脚门里的时候,被金婵喊住。无奈只得回身,屈膝行礼:“大伯母好!”
“驿儿进屋来。”金婵抬脚进了侧屋,招手让唐驿也进去。
“是。”唐驿温顺点头,跟着金婵进了侧屋,心里有些纳闷,金婵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大伯父养伤的正屋,“大伯母寻驿儿可是有事?”
“也无甚要紧事。只是昨日做了些点心,特地带来给驿儿尝尝鲜。”金婵表情温和,“你娘亲儿时可是十分喜欢点心的,想来你也会喜欢吧?”
“尚可。”唐驿腹诽,我娘喜欢我就必须喜欢,是何道理?!但又不好驳了金婵,只好勉强应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既如此,驿儿坐下尝尝,喜欢哪种,大伯母以后还给你做。”金婵说着话,已经吩咐人把点心全摆了上来。
唐驿谢过,坐在椅子上看食盘。点心不多,做得十分精致漂亮,引起了唐驿的兴趣。唐驿随手捏了一块粉色的放进嘴里,味道尚可!虽然不是十分喜欢点心,但为了知晓金婵讨好自个的目的,唐驿坐下来慢慢咀嚼。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金婵就开始打听各种马震岳给唐河医治的事宜,从下药到行针,抓药到煎药,甚至于日常护理,事无巨细都打听得十分仔细。
唐驿思索了一下,仔仔细细给讲解起来。金玉曾经与唐池私下聊过唐河医治时可能会遇到的困难,其中就包括金婵极有可能会有阻拦,怀疑唐池一家的用心。唐驿当时恰好在屋内睡觉,醒了悄悄听着。如今恰好是个机会,借自个的口,把医治事宜全部讲清楚,降低大伯一家与自家之间似有若无的隔阂。
金婵起初还只是听着,慢慢发现唐驿几乎是和盘托出,神色也郑重起来。活到这把年纪,唐府中事务繁杂,也包括请医问药,金婵是知晓一些的。唐文光的态度,从送军医来二龙山寨也能看出是相信儿子们和睦友好。唐河更是选择相信弟弟一家,金婵只得保留意见,但她仍不放心,毕竟从她们现在的小家来说,丈夫重病,儿子尚小,她必须做好完全准备,确保自身利益不被侵犯。金婵思来想去,认为唐驿年幼,从唐驿这边撬开一个豁口,也许是揭露唐池一家阴谋的最好法子。唐驿讲得深入浅出,金婵听得入迷,甚至觉得有几分道理,吩咐夏荷取了纸笔,亲自记录下来,一则验证真假,二则或可尊医嘱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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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驿讲得口干舌燥,拿了桌上的茶杯饮水,院中响起脚步声。听着是从院外进来去唐河的正房,还挺匆忙,便起身往外张望。
“大伯母,驿儿知晓的也就这些了。若还有疑问,可去问师祖父。”唐驿高兴,这边辞别金婵便冲出屋门,“大舅舅!”
来的人正是刘孤帆,那日通知了唐池与金玉后,他便与金珏驻守在大营,唐池金玉才得返回。最近看着金珏与烧当处理起事情来也是游刃有余,再者蜀军也不曾有什么动作,便回二龙山寨看看,一则瞧瞧唐河的情况如何,二则离开多日了,回来处理山寨里的熊二处理不了的事务。
刚进了院子便瞧见小唐驿,刘孤帆还是十分欣喜的。
“小驿儿,你大伯父如何了?”刘孤帆是有些佩服唐驿的医学天分的。就马震岳带着唐驿在二龙山寨这几年,小丫头的水平是越来越高,寨子里常年病着的几个人,在唐驿的手里不能说完全好了,但也是能够下地干活了。唐驿甚至还推行流行病预防工作,这让刘孤帆非常开心,也积极配合,让寨子里与唐驿一般大的孩童与她一起做这件事,别说还是卓有成效的。小丫头嘴又甜,每每哄得刘孤帆眉开眼笑,有什么要求尽数答应,所以唐驿也十分喜欢这个有求必应的大舅舅。
“大伯父恢复了一些,还在医治。师祖父正在屋内医治。”唐驿行了礼又问,“大舅舅是从哪里来?”说完还看刘孤帆身后。
“哈哈!”刘孤帆见着唐驿的表情乐了,刮了刮她的鼻子,“小驿儿今日怕是要落空了,大舅舅从前敌来,不曾带礼物。”
唐驿有些失落,还是十分开心:“今日见到大舅舅就很开心了,没有礼物也没关系。”
一句话逗得刘孤帆哈哈大笑,抱起唐驿转了两圈:“下次大舅舅出门回来,必得给驿儿带双倍的礼物!”
“你就惯着她吧!”金玉不知何时从外面走了进来,“驿儿快下来。大伯父须得静养,你们莫吵了他!”
“对对对,看我这脑子!”刘孤帆轻轻放下唐驿,又“嘘”了一声,这才正式与金玉、金婵打招呼。
“大寨主,大寨主!”门外火急火燎跑进来一个大嗓门,听得刘孤帆直皱眉头:“什么样子!小声些,这里有病人!”
“噢,噢!”来人一看就是个大老粗,听了这话赶忙捂了嘴,又悄悄说了一句,听得刘孤帆是直咬牙:“既然唐河还在医治,我也不便打扰,就此别过!”
刘孤帆一阵风,刮走了……留下金玉几人有些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