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刚写完,便见百珍儿往自己身边靠了一些。抬起头,古昭文带着另一个小丫头进了后殿。
“绮梦,你也在写往生树?”古昭文像是很是惊讶,急忙向着绮梦走来。
绮梦暗恨,心道这是姚氏创造的自己与古昭文独处的机会吗?如若没有进展,便要像那世里设计让自己落水,毁了名节也要达成目的了吧。
“你怎么来了?寺里师傅没告诉你后殿有女眷的吗?”绮梦瞥了一眼古昭文,又问道:“你那丫头没事吧,被打了几板子也该长长记性,下次可不敢毛手毛脚的了。”
古昭文原本灿烂的脸忽地变了颜色,只一瞬间便又恢复如初。“是,绮梦说的是,我房里也要有这么个会管事的来管管了。”
看着古昭文一脸的暧昧,绮梦慢慢站起来,问道:“你奶娘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还是你家穷得请不起奶娘。”
古昭文脸色顿时挂不住了,扯了扯嘴角又是生生忍下。“绮梦说的是,是师兄我造次了。”
绮梦撇撇嘴转回身,看了一眼百珍儿便走到一旁继续写往生树。百珍儿心领神会,上前说到:“古公子莫要怪我家姑娘,实在是。”
“珍儿姐姐说笑了,绮梦是这小孩子脾气的。”古昭文一脸的不在意,听了百珍儿下面的话却微愣住了。
☆、设计白花
设计白花
“唉,我家姑娘最近连连惹了事在身上,我家老夫人震怒,怕是现在的陪嫁还不及原本的十分之一了。姑娘近日心烦,还请古公子莫要怪罪。”百珍儿装作生怕古昭文生气的模样,上前解释道。
“你闭嘴,我才不在乎那点子陪嫁,祖母喜欢绮瑰,便叫她把我的陪嫁都加到绮瑰身上便是,我不稀罕!”绮梦很有骨气地呵斥了百珍儿。
古昭文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惊,动动嘴唇安慰道:“绮梦莫要说这大逆不道的话,徐老夫人也只是一时如此说罢了。”说完又觉得自己一个男子与人家未出阁的女子谈论嫁妆很是不雅,忙找了借口退出后殿。
百珍儿凑近绮梦,主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只听姚氏从外面随着小沙弥过来了。绮梦撇嘴偷偷冷笑,心道姚氏还真是回来得及时,若不是自己先一步将古昭文支走,恐怕姚氏回府便要对徐老夫人说起自己同古昭文是如何的合得来了。
姚氏进了后殿,看看绮梦写的往生树,笑盈盈地说:“我家梦儿的字长进了,这才是徐家大小姐。”
绮梦一惊,心道方才忘记藏拙了,忙看了看百珍儿,又低了头。
姚氏将这目光看在眼里,只道这是百珍儿替绮梦写的。
母女俩出了后殿,来到大殿却没见绮瑰绮雅两人,姚氏错愕地问了小沙弥:“敢问这位小师傅,可见着徐家两位小姐了?”
“回施主,方才两位小姐出了大殿去找解签的师傅了。”小沙弥放下手里的扫帚,毕恭毕敬地回答。
姚氏的脸瞬时便冷了下来,紧走几步出了大殿,绮梦跟在后面,只见绮瑰绮雅正笑盈盈地往大殿走。
“母亲。”绮瑰和绮雅看到姚氏不善的目光,收敛住笑意低了头。
“去了何处?”姚氏怒其不争地看着绮瑰,心道自己一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怎就忽地不听话了呢。
“母亲,我和二妹妹去解签了,方才听那师傅说,新来了一个解签师傅,解得很是灵验,每日只解二十支,女儿怕晚了赶不及。”绮瑰偷眼看了看绮雅,又看看姚氏,声音越来越低。
姚氏不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将此事闹大,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姚氏不想叫绮瑰有丝毫的污点罢了。
不再多话,姚氏带着三姐妹便往住所走。路过那解签摊子时,绮梦下意识地看了看,见那人也回望着自己。
回到住所之后,姚氏将绮梦绮雅打发回房间,独独留下绮瑰。
绮瑰心神不宁地站在屋中间,姚氏定了定神便招呼绮瑰坐下。
“绮瑰,不是母亲在人面前下你面子,这事你实在是做得不合体了。”姚氏很少如此体贴地与绮瑰说话,想着严厉些才能教导出识大体规矩的小姐,所以姚氏从不像对待绮梦一般对待绮瑰。
姚氏心里如何想,自然不能对幼小的绮瑰说,于是久而久之绮瑰便心生怨怼,此时听了这番话,便有些恍惚。
“母亲,孩儿。”绮瑰咬住嘴唇,心想到底是亲生母亲,此番也是为自己好。
“你同娘说,那次你偷跑出府,到底所为何事!”姚氏还记挂着前番没能问出话来。
绮瑰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属意顾廷清,便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要知道,你是娘的一切,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娘这辈子可都是为了你,你好好的,娘自然叫你后半辈子过得好。”姚氏语重心长地说。
绮梦微微撅了嘴。“孩儿怎会是娘的一切,娘还有绮梦呢。”
姚氏哭笑不得,笑着用手指点点绮瑰的额头说:“你这傻孩子,你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娘只会疼你,至于其他,等你为□为人母后便知道了,这有时候,许多事都是做给夫君看到,做给婆婆看的。”
绮瑰不傻,抬眼看向姚氏的眼睛,又默默低了头,心中有所心动。
“娘好不容易把你养成众口夸赞的大小姐,你可不能做错了事,这女人啊,最怕的便是这妇德。”姚氏直接点出了重点,绮瑰脸颊绯红。
许多话,姚氏不便说与绮瑰听,比如自己对绮梦对原配的心思,比如顾廷清。一是事情八字没有一撇,若是早说了日后不成,恐乱了绮瑰的心思;二是若说了,日后见面绮瑰难免露了不自然之色,恐被顾家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