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世子,一个病痨,一个色鬼,江延庭还愿意嫁女儿,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养女也就算了,亲生的女儿也不顾及。
然而坊间这些闲言碎语江延庭是不知道的,他每日都开开心心,一想到自己在朝中有两位王爷和世子的帮衬,心里就乐开了花。
江柠歌和江清梨都是待嫁的新娘,状态也一点都不一样。
江柠歌的生活几乎没什么变化,仍旧吃吃喝喝,带着苏云集、江景墨和冬雪玩,春暖花开,几个人还去后山的湖边吃了顿烧烤。
闲暇时,江柠歌又写了几道食方交给墨涟居的大厨,墨涟居如今都要开第三家分店了。
食方零零散散写了不少,江柠歌把它们整理装订成册,就命名为“百食谱”。
并以墨涟居大厨的名义放在永宁街的奇物阁去拍卖。
墨涟居的名头响当当,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食方是镇店之宝,竟然拿出来拍卖,想得到的人不计其数,很快就拍出了大几千两银子的高价钱。
江柠歌一点都不担心食方卖了墨涟居就黄了,酒楼重在菜品的更新换代,她脑子里旁的不多,菜肴种类没拿出来的倒是还多着呢。
她把赚来的所有钱都存了钱庄,安心在醉苏堤等着嫁人。
宁王府但凡有一点待她不好,她就取了钱溜走,溜去苏杭看美景,从此隐姓埋名过日子。
夏氏日日送来陪嫁单子、嫁衣样式、头面款式、丫鬟侍从的名单给她过目,诚如江延庭若说,这些东西都是最好的,夏氏揽了潘氏的活儿,确实做的尽心尽力。
反观江清梨,在桃姝院坐不安稳,掰着指头数日子,日日盼望三月的到来。
但她的婚事却没人操劳,潘氏不理睬她,江延庭也没让潘氏来操办,潘氏这个当家主母名存实亡。
夏氏一门心思扑在江柠歌的婚事上,江清梨的只能抽空捎带。
江柠歌的嫁衣是手工金线刺绣,江清梨的只能是染制,江柠歌的嫁妆清单厚厚一册,江清梨的却只有一张纸……
二月初六,宁王府送来聘礼,送聘礼的队伍吹吹打打,长的望不到头,江家更是摆了筵席,宴请四方宾客。
江清梨羡慕不已,日日盼着裕王府送聘礼来,可一日日过去了,裕王府毛都没送来一根。
江延庭已经承诺了,不要裕王府的聘礼,裕王妃也懒得下。
好不容易到了三月,两位新娘子尚未出嫁,先等来了江景书出关。
要春闱了。
第66章
江景书考科举,这是江家的大事。
江延庭是礼部尚书,因着今年有自己的儿子参加科举考试,便把支持科考的差事交给了左侍郎去办,他避嫌。
开考这日,亲自送江景书去考场。
潘氏也要去送,可江延庭和她已经到了没有话说的地步,看着江延庭冷漠的神情,潘氏想迈出门的脚又缩回来,到底没跟着去。
一路上,江景书好几次欲言又止,想问父亲一些事情,总觉得家里似乎变得很多,母亲潘氏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和父亲的相处变得小心翼翼,家里的事情似乎都是夏姨娘在管,清梨以前总和母亲形影不离,他也没见着人影。
还有那个刚找回来的江柠歌,也没顾上见一面,不知道跟清梨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欺负清梨。
但这些年头被他一一摁下了,考试在即,这些都不重要,自己闭关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场考试,希望能中个状元回来。
这一考,断断续续就是九天,等考完回到家,江景书足足在家睡了两天三夜,才悠悠转醒。
江延庭听说长子发挥还不错,欣喜之余准备了家宴,预备给江景书接风洗尘。
要说这一大家子之间的恩怨情仇比蜘蛛侠还密,江延庭还十分没眼力见地准备家宴,非要把人往一桌子让凑。
家宴就设在前院,江延庭和江景书一早在院里讨论这次科举考试的题目,张罗席面的却是夏氏,至于潘氏,想和江景书爷俩说话又插不上嘴,上去张罗席面又插不上手,只能悻悻回屋,浑身失落。
江景书聊得心不在焉,瞧着夏姨娘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开口:“父亲,母亲她是不是又犯错了?”
潘氏行事鲁莽,不得父亲欢心,江景书不是不知道,若是犯了错被惩罚一两日,让夏姨娘来接手家务也是可以的。
没想到江延庭却冷着脸直言道:“我与潘氏相看两厌,管家的权利已经全权交给你夏姨娘了。”
江景书吃了一惊,下意识反驳:“母亲她是江家主母,江家的管家权总不能交给妾室。”
江延庭不欲与许久不见的儿子生出龃龉:“等书儿你成亲了,管家权就交给你的新妇,夏氏她只是暂管。”